這麼些年來,王文傑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除掉鄭家那兩個法師,但那兩人水平極高,就是單獨對付一個也不是王文傑可以應付的。
於是這一等,就是十幾年。
直到那一天鄭家老爺子大壽,鄭家兩名法師不遠千里趕回,為家中老人祝壽。
而當天夜裡,鄭家兩名法師就慘死在家中,連同他們一起遭殃的,還有鄭家老老少少十餘口。
而查驗屍體之後確定,這些人都是死在陰陽鬼術之下。
此時一出,術門震驚。
琅梅派更是驚恐難安,派出所有門人緝拿王文傑。以天師府、茅山正道等幾大巨頭為首,術門中各門派也是各譴好手參與。
等廖懷先得知訊息趕到梅嶺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王文傑自裁身亡的場面。當時的他人微言輕,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王文傑被陰火焚成一團灰燼。
當時看到的那一幕,幾乎成為了廖懷先這一輩子的噩夢,正因為此事他才心灰意冷,洗手不再碰法師這一行。
但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有生之年,他居然再次見到了這個多年前的摯友。
“你真的把鎮萬仙給擺出來了,了不起啊。”廖懷先沙啞著聲音,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說不清是感嘆還是心涼。
“這裡頭有你的功勞。”王文傑道。
“我的功勞……”廖懷先呵呵笑了一聲,聲音中充滿蒼涼,“你客氣了,裴計!”
聽他說到“裴計”兩個字,就連一直臉上泛著冷笑的王文傑都是一怔,緊接著神情為之一變。
既然廖懷先叫他“裴計”,那就說明他已經不再當他是當年那個好兄弟王文傑,而是一個陌生人裴計!
王文傑啞然失笑,盯著廖懷先蒼老了許多的臉,一時間盡然生出了幾分寂寥之感。就在這時,他突然身子極為詭異地扭了一扭,咻咻幾聲,三道細長的蘆葦葉就堪堪擦著他的身子激『射』而過,穿入地下。
“飛花氣。”王文傑森冷的目光落到了一臉陰沉的白之敬頭上,“偷襲得不錯啊,可惜是個垃圾法術!”
白之敬黑著臉,卻是一言不發。
“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你害的?”廖懷先厲聲問道。
王文傑呵呵笑了一聲,卻是沒說話。
廖懷先原本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只期望王文傑能否認,但看他現在的樣子,顯然已經是預設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廖懷先既憤恨又痛惜。
當年王文傑為了報仇,一怒之下殺盡鄭家人他還勉強能理解。但如今這算什麼?
那幾個年輕姑娘根本與他毫無瓜葛,就被他這麼殘忍害死!
這還算是法師嗎?簡直是連邪祟都不如!
“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了我。”王文傑冷笑。
“我不管你當年是怎麼逃出來的,你既然已經隱姓埋名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廖懷厲聲道,先由於太過激動,整個人都在哆嗦。
他實在是太失望了,與其見到這樣一個王文傑,那還不如當年就已經死了!
就在剛剛見到王文傑的一剎那,他有無數的疑問,他想問他為什麼當年要獨自離去,他究竟是從哪裡學來了陰陽鬼術,最後又是怎麼在梅嶺死裡逃生的。
可是到了此時,他已經什麼也不想問了。
王文傑面『色』陰冷,卻並不回答,只是道:“老廖,只要答應我不會把這裡的事說出去,我就放你走。”
廖懷先盯著王文傑,像是從來都不認識這個人一樣,氣極而笑:“你放我走?你就不怕我出去後就毀約?”
王文傑盯著廖懷先半晌,緩緩道:“只要是你老廖說的,我就信。”
廖懷先只覺心口猛地一陣酸楚,哈哈笑道:“你再也不是王文傑,也千萬別再叫我老廖!”
廖懷先笑完,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站立,顯然是下了必死之心。
“那好吧。”王文傑吐出這三個字。
就在這時,陣中的唐糖突然令旗一揮,斗轉星移!
任誰也沒想到,雙方相互忌憚,僵持這麼久,最終的攻勢居然是由一個年輕小姑娘率先發起的。
黃少棠與李能的位置突然互換,倏忽出現在王文傑身側,並不用任何法術,揮臂如刀,直切他脖頸。
王文傑面『色』不改,腳下不移,身子詭異地一扭,就輕輕巧巧地避開了這勢若奔雷的一擊。
黃少棠左拳收於腰際,右臂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