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已經是對段海的天大恩惠,可是段海還是覺得自己愧對母親這些年來的教導和撫育。可是,面對天命,就算是樂天派的段海,也不禁躊躇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罷了!罷了!段海想起那句老話……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今天之後,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那個落魄的段海了!
站在門口,段海抬手敲了敲門,在這個昏暗的走廊裡,唐突的敲門聲顯得那麼的刺耳,讓段海的心不由的揪了起來。
幾個月沒有看到母親,不知道她現在好麼?
吱呀一聲,門開了。昏暗的燈光下,母親那原本烏黑的頭髮怎麼變成了雪白?挺直的腰桿也佝僂了下去。
段海不由的撲通跪在了地上,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媽,兒子回來看您了!”
段海的母親嚇了一跳,自從兒子死後,這個原本就不容易支撐的家庭完全的破碎了。段海就是她生命的支柱啊!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是多麼悲慘的事情?老人早就到了崩潰的邊緣。
而此刻,開啟房門後,一個英俊的男子就跪在自己的面前,讓老太太不由愣住了,隨後,趕忙扶起對方,問道:“孩子,你認錯人了吧?”
段海擦了一下留下的淚水,覺得自己太唐突了,趕緊說道:“媽,我是段海的結拜兄弟,剛從外地回來,才知道段海的事情。您是段海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沒認錯!”
老太太不覺有詐,信以為真的擠出笑容:“進來坐吧,阿海這孩子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死也瞑目了。進來坐,我給你倒杯茶去。”段海的媽媽把段海讓進屋子,然後就轉身去給段海倒茶,眼尖的段海還是看到了老媽在轉身的瞬間用手摸了一把眼淚。
段海的心,如同刀割一樣的難過。那眼眶中的淚水又要流出來。
段海暗運玄功在淚水還沒有流出眼眶的時候,就瞬間蒸發了眼淚。然後,如陌生人一樣的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
家還是那個家,房間依然是那個房間。只是,客廳裡多了一些塵土,稍微的有些凌亂。
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段海卻又愣住了。整潔的房間擺放著大大小小自己的照片,從自己小時候咿呀學語,到各種時期的照片,都在自己的房間裡。
“媽,兒子對不起您啊!”段海在心裡撕心裂肺的吼叫著。
然後,抽出懷裡一張存摺,裡面有八十萬。是段海在清早的時候在銀行辦理的。然後迅速的找出一張紙,在上面寫出密碼和一段祝福的話。飛快的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對著廚房的位置使勁的磕了九個響頭。
拉開房門,如同逃難一樣的跑了出去。
淚水……再一次籠罩在段海的眼眶中。
而樓上,昏暗的燈光下,老太太顫抖的雙手正抱著段海的那張紙條痛苦。嘴裡呢喃著:“兒啊!兒啊!娘知道是你回來了。可是娘不能認啊!不能啊……”
站在河邊,從家裡跑出來的段海一路跑到了渡海市近郊的一跳河邊,跪在地上大聲的哭著。
牛頭站在身後默不作聲,等待著段海發洩。
半響,段海的哭聲終於消失後,牛頭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段海拍了拍褲腿,眼睛通紅的站起來,看著牛頭萬說道:“城隍管理條例第十九條,城隍有權對人間善惡進行評判,可以在許可權之內進行凡人壽命的調控。我說的對嗎?”
牛頭點頭稱是,段海又道:“一個人的陰德多少可以直接影響到這個人的在陽間的富貴,壽辰,健康。是不是?”
問完這句話,段海也不等牛頭回答,從兜裡掏出手機。這個手機可是個寶貝,可以溝通陰陽。段海迅速的撥通電話號碼,崔珏的那古板的聲音在電話機裡響起:“大人找屬下可是為了令堂陽壽的?”
段海道:“崔大人厲害,我確實是找崔大人來商量這個的。”
那崔珏在電話裡道:“大人不必多說,那老婦還有三十年陽壽可享,如今她已經50有3,再享受三十年陽壽應該足夠了。大人如果要給她增加陽壽的話,屬下建議您,不如增加一些健康之類的。”
段海聽聞,覺得有道理便笑道:“那有勞崔大人了。”
“呵呵,大人的事情,屬下當然要為大人排憂解難。這些不敢讓大人感謝”那崔判官說道。
“那就這樣吧!先掛了!”段海結束通話電話,對著面前的大河高聲的吼叫起來,來發洩埋藏在心中的鬱結。
大喊過後,段海才重新整理了散亂的心情,對著身邊的牛頭冷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