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信使請下車。”蕭何的喊聲驚醒了沉思中的韓信,抬頭看時,已到了漢王府的正門前。
正門兩側,列隊而立有上千軍士,刀槍如林,異常整齊,韓信本是帶兵的好手,一見之下,也無從挑剔,心中暗道:“看來漢軍能夠奪取關中,與西楚軍正面抗衡,靠的全是實力呀!”
面對如此陣仗,韓信心中一凜,不敢有任何大意。他心裡清楚從現在開始,容不得自己有半點閃失,漢王府如同龍潭虎穴,自己要想在龍嘴上捋須,虎口拔牙,就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四大信使紛紛下車,正要率隊魚貫而入,蕭何雙手一攔道:“漢王有令,讓四大信使入內晉見,其餘隨從可在偏院等候。”
這本在韓信的意料之中,是以絲毫不慌,只是給自己的信使韓立遞了個眼色,韓立頓時會意,站出來道:“本人此行咸陽,乃奉淮陰侯之命,同時帶來不少禮物要當面敬獻漢王,能否請蕭相代我通稟一聲,允許我帶十名人手入內,以成全淮陰侯對漢王的孝敬之心?”
他的要求合情合理,並不過分,引起其他三位信使的附和,蕭何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如果硬要駁回,反而露出痕跡,當下微微一笑道:“淮陰侯與幾位將軍既然有此美意,蕭何豈有不成全之理?各位請稍候片刻,我這就入內通稟一聲!”
“有勞蕭相了。”韓立顯得十分客氣,拱手道。
蕭何進入正門,未行幾十步遠,正好遇上張良與陳平站在一株古槐樹下,往這邊張望,一見蕭何過來,兩人迎上幾步。
“一切是否準備就緒?”蕭何心急如焚,匆匆問道。
“我已經調集了三千精兵,佈防於漢王府外,同時命一百二十七名高手暗藏府中,加上漢王府原有的護衛,可以在頃刻間平息一切禍亂,蕭相大可放心。”陳平顯得十分沉穩,很是自信地道。
“如果情況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我們還可以請呂王后出面坐鎮。”張良補充了一句。
蕭何點點頭,知道就是讓自己佈署,也未必能如張、陳二人這般周全,於是輕緩了口氣,將韓立的要求說了出來。
“韓立此舉,無非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看便知其動機。不過,他的話於情於理都讓人無法反駁,惟有允許,只是他僅帶區區十人就想興風作浪,未免也太小瞧了漢王府!”蕭何道。
張良與陳平卻心中一凜,他們都親身經歷過驪山北峰的那一戰,假如那一戰真的是韓信所為,那麼在韓立隨行的十人中就必定有幾個非常恐怖的高手,一旦他們進入漢王府,就極有可能會給府中製造出更大的亂局。
然而正如蕭何所說,韓立的要求並不過分,一旦不準,反而更讓四大信使心生狐疑,暴露了形跡,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讓他們來吧!”張良沉聲道:“命令所有護衛高手全神戒備,注意韓立及其隨從的動向,稍有不對勁,即可先發制人!”
蕭何點頭而去,張良與陳平回到了王府中的議事廳,巡視了一圈防衛之後,來到議事廳後的一間暗室之中。
裡面早有一人坐著,聽到腳步聲響,驀然回頭,打了一個照面後,陳平吃了一驚,臉色驟變。
“你,你……”陳平指著那人,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只不過是一個替身。”張良見人思情,心中湧出一絲悲傷,緩緩道:“其實早在半年前,公子就感到自己的心脈之傷有加重的趨勢,為了不因他個人而影響大局,就開始尋找他的替身,加以整容之後,還專門進行了一系列的訓練。”
“這也太逼真了!”陳平仔細地打量著紀空手的替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張良一語道破了玄機,他還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紀空手所扮的劉邦本人。
張良卻顯得憂心忡忡,因為他有一塊心病,暫時還不能對任何人說,那就是此人所扮的劉邦,雖然形神兼備,卻有一個致命的破綻,以韓信之精明,根本難以逃過他的眼睛。
“蔡胡,今日的晉見儀式上,不容你有半點閃失,你可準備妥當了?”張良深深地盯著那位名為蔡胡的替身,一臉肅然道。
“小人已經準備好了。”蔡胡謹慎地道。
“這半年來,我對你如何?”張良問道。
“先生對小人恩重如山,小人縱是變牛作馬,也難以報答先生之萬一!”蔡胡甚是感激地道。
“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我不求你為我捨生忘死,但要你牢記,不管今日的晉見儀式上發生了什麼,你一定要鎮定,因為你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