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止步了。”龍賡伸手將樊噲一把攔下。
樊噲怔了一下,尚沒回過神來,卻聽龍賡又道:“來人既是夜郎王的信使,他見陳爺,必是事涉機密,樊將軍若在場,只怕不妥吧?”
這個理由的確充足,樊噲只能告辭而去。等到樊噲去遠,紀空手讓龍賡負責把風,這才進得廳去。
後生無趕忙起身見禮,寒暄幾句之後,紀空手臉色一沉道:“閣下冒充我王信使,該當何罪?”
後生無不慌不忙道:“縱是死罪,我也必須如此,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儘快見到陳爺!”
“你急著找我,莫非出了什麼大事?”紀空手心裡更是不安,臉上卻不動聲色。
“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託,想帶陳爺去見一個人。”後生無的目光緊緊地盯在紀空手的臉上。
“誰?”紀空手道。
“陳爺去了就自然知道。”後生無道。
“如果我不去呢?”紀空手冷然道。
“他只讓我轉告陳爺,若是不去,你一定會後悔。”後生無不動聲色地道。
紀空手沉吟片刻,淡淡一笑道:“我當然不想日後後悔,現在就去嗎?”
後生無點了點頭,就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字: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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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滿樓——
一家酒樓的名字。坐落在城南的鬧市街口,這裡商鋪民宅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極具規模。
而風滿樓前臨大街,後靠落花溪,景緻極美,的確是一個品酒休閒的所在。
紀空手以龍賡與後生無為餌,引開了一些耳目之後,翻牆出了府,轉過十幾條街巷,確信身後無人跟蹤之後,才踏入風滿樓。
此時正是午後,用膳的時間已過,樓中並無幾桌食客。紀空手按照後生無的約定暗號坐到一張靠窗的桌前,便有人將他帶到樓後的一條小船上,沿著落花溪行出裡許,登上了一艘豪華畫舫。
他一踏入艙內,便迎上幾人恭身行禮,紀空手心中大吃一驚,一一看去,竟是土行、水星、公不一、公不二等人。
神風一黨竟然悉數到齊!
紀空手此時心中的驚駭,真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雖然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但他的心裡,彷彿被一塊大石緊緊壓住,好沉、好沉,沉得他幾乎難以承受。
出於一種默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土行指了指通往內艙的一扇門,紀空手點了點頭,踱步過去。
他站在這扇門前,幾欲抬手,卻又放下。正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時,卻聽到門裡傳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進來吧!”
紀空手的心裡好生激動,不知為什麼,每當他聽到這個聲音時,他的心裡總會流過一股淡淡的溫情。
裡面的人竟是紅顏!其實當紀空手登上這艘畫舫時,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他之所以不願意相信,是因為他心裡清楚,如果來者真是紅顏,那麼洞殿方面一定出了大事,否則她絕不會冒險來到南鄭。
推門而入,紀空手首先聞到的是一股熟悉而誘人的淡淡幽香,抬眼望去,只見佳人站在舷窗之前,姿態優雅,婀娜娉婷,如花般的面容略顯憔悴,令紀空手頓感心疼不已。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一雙俏目緊緊地盯在紀空手的臉上,雙肩微聳,顯示著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紀空手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終於張開了雙臂。
紅顏遲疑了一下,終於不顧一切地奔了過來,投入了他的懷抱。火熱的嬌軀因為興奮和激動而顫抖著,讓紀空手更生憐惜。
紀空手嗅著她淡淡的髮香,愛憐地道:“你瘦了。”
紅顏只是緊緊地摟緊著他,幾乎用盡了力氣,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紀空手又會從眼前消失一般。
紀空手輕輕地拍著她的香肩,柔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南鄭?莫非你已經拆掉了第二個錦囊?”
紅顏點了點頭,深埋在紀空手的懷裡,啜泣道:“若非如此,我又怎麼知道你已代替陳平混入漢王府呢?更不會一看到你,就撲到你的懷裡。”
紀空手渾身一震,道:“這麼說來,洞殿那邊果然發生了大事?”他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要拆開第二個錦囊的前提,必須是在洞殿發生了大事之後。
由於“夜的降臨”計劃必須在一種絕密的狀態下進行,所以紀空手不敢對任何人洩露有這個計劃的存在,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才最終將一小部分計劃寫入錦囊中,希望紅顏能在萬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