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他出劍絕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一個“道”——他畢生所追求的一種劍道。
馬使者冷然一笑,笑未出口,銅勾漫入虛空,發出一陣深沉的低吟。
那是破空之聲,猶如鋒刃掠過錦帛發出的破裂之聲,聲起之時,那勾影沾染上一種妖異的色彩,帶出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聲色犬馬”本就是一個殺手的組合,一個閱歷豐富的殺手,他手中的兇器所經過的殺戮自然同他的閱歷一樣豐富,所以他的銅勾不僅注滿殺意,更有一種狠辣。
李世九的眼神陡然一亮,就像那月夜下的寒星,盯注著銅勾最亮的一點,然而鎖定,再也挪移。
他在等待!等待這銅勾的逼近,只有當銅勾進入到他預料的位置,他才會出手,因為既然劍出,就絕不容情,他希望給對手以最致命的打擊。
不動則已,一動則石破天驚,李世九之所以遲遲不動,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希望自己的同伴能在自己的掩護之下,將龍賡救出這片沼澤。
這種成功的機率會有多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努力了,自然也就問心無愧,即使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他也毫無怨言。
“哧……”
就在銅勾切入他三尺範圍之內,李世九暴喝一聲,陡然出劍,他的劍並沒有迎擊銅勾而去,而是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向了馬使者的手腕。
他似乎很懂得搏殺的要領,所以一出手,就讓馬使者感到了一種難受,就像一個琴師在彈奏他最得意的一首曲子之時,卻聽到了一個更夫“梆梆”地敲起了更鼓。
馬使者一聲悶哼,眼角閃出一絲驚詫,他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如此的強悍,只不過,他已經沒有任何考慮的時間了。
“當……”
一聲爆響,馬使者的身形急退之下,用銅勾勾住了李世九襲來的劍鋒,他只感到手背一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彈開的劍鋒一振之下,幻化萬千劍影,照他當頭劈來。
劍以刀劈之勢出現,可見李世九對劍道的領悟已經超出了劍的範疇,劍過處,那飛湧的氣旋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兩邊而分,而劍從中疾走,如飛龍般橫行虛空。
“快退!”
色使者一聲驚呼,她顯然看出了這一劍的厲害,綢帶飄起,如少女的相思意欲纏上李世九這霸烈的劍體。
李世九並不感到詫異,反而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劍遠比別人想象中的快,眼看綢帶就要纏上他劍體的剎那,卻突然繃緊,猶如調音之後的琴絃。
這是因為虛空中驀然多出了一隻手,這隻手來得這般突然,這般不可思議,就好像他早就算定了這綢帶會出現一樣,竟然一把抓在手中。
這是李世九的手,而他另一隻手上的劍閃爍著如流水般狂奔的弧線,一改角度,沿著綢帶奔襲向色使者胸前的那兩座肉峰。
色使者心中驀生一股驚駭,顯然沒有想到李世九竟會改變目標,將矛頭指向自己,其實不僅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李世九的目標本來就是她。
以李世九的目力和經驗,當他第一眼看到色使者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色使者是“聲色犬馬”中最弱的一環,這是因為她在南鄭長街之戰中曾經受傷,時日相差不遠,她還遠遠沒有恢復到她最佳的狀態。
既然這是一個破綻,李世九就絕對沒有理由放過,雖然色使者的身姿曼妙,風情萬種,兩團肉峰顫巍巍抖動於人前,幾欲讓人噴血,但這還不足以遮迷李世九的眼睛。
“呼……”
劍鋒所帶來的殺氣,猶如橫生的颶風,令色使者花容失色,隨著緊繃的綢帶飛速地縮短,他的眼裡陡現李世九充滿殺氣的臉龐,那種無情,猶如煞神般恐怖,使得色使者的心不由自主地顫了幾顫。
對李世九來說,這已足夠,這一顫的時間已足以讓他的劍刺入色使者的胸膛。
“呀……”
一聲嬌呼,色使者的人如斷線的風箏向後跌飛,在玉體經過的空間,噴灑出一道悽豔而赤紅的血綢。
死者已逝,對於生者來說,這絕對是慘淡而恐怖的一幕。
然而,李世九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得意,就在他轉身之際,他已感到了三道殺氣從不同的角度以電芒之勢迫向自己。
這三道殺氣互為犄角,帶有一種必殺之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李世九似乎都死定了。
在這個世界上,在三百六十五行中,據說最大方的人就是做殺手這一行的,他們往往施捨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