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不僅是西楚霸王,更是流雲齋的閥主,且不說他的身邊高手如雲,難以近身,就算接近了他,誰也沒有把握成為他的對手。”扶滄海說的是一個無情的事實,以項羽的武學修為,天下能夠與之抗衡者又有幾人?以田橫的實力,不過是以卵擊石。
田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還有一種方式。”
“這種方式更難,卻十分有效,可以讓你的仇人痛苦至死,只是它需要太長的時間,你未必能夠等待下去。”扶滄海肅然道。
田橫斟上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田橫雖不是君子,等上五年也許還成。五年的時間,夠不夠?”
扶滄海點頭道:“也許用不了五年。”
他頓了一頓,緩緩而道:“只要你接過你王兄的抗楚大旗,重新召集舊部,以你的軍事才能,復仇之事便能指日可待!”
田橫的眼睛一亮,復又黯淡,苦笑一聲道:“我又何嘗不想?可我現在只是孤家寡人,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重振我大齊軍威,談何容易?”
“你至少還有我這個朋友。”扶滄海伸出手掌道。
“我能相信你嗎?”田橫的手伸至一半,卻懸於空中,一臉狐疑地道。
“無論如何,你都得信我一次。因為,這是你惟一能夠東山再起的機會。”扶滄海說出了一個事實。
的確,對田橫來說,若沒有扶滄海的襄助,他將一事無成。一個能夠隨時拿出十萬兩黃金的人,又能拿出當今最緊缺的大量兵器,他的實力足以讓田橫將之視作靠山。
他沒有理由不相信扶滄海,至少,他相信扶滄海絕不是自己的敵人。雖然他不知道扶滄海的底細,更不知其背景,但他從扶滄海的目光裡,讀到了一股真誠。
田橫的手掌終於拍在了扶滄海的掌上,兩隻大手緊緊地相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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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習泗他們趕到慘叫聲響起的地方時,於嶽已然倒在了一灘血泊中。
在這位流雲錘隱的咽喉上,赫然多出了一個洞!
習泗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以於嶽的武功,任何人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擊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惟一的例外,就是偷襲。
從傷口來看,對手顯然是用劍的高手,不僅快,而且狠,一招致命,絕不容情。
那麼,殺人者是否就是剛才的年輕人呢?
想到這裡,習泗這才看清眼前竟是一片密林。在夜郎西道上,道路兩邊不是峭壁就是峽谷,像這麼一大片密林,的確少見。
習泗斷定剛才那位年輕人一定已經隱匿到了密林之中,可是問題在於,這密林中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如果有,是誰?
他的心裡隱隱覺得,劉邦也許正在這密林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否則,他根本無法向項羽交代。
雖然於嶽已死,但習泗望著身邊的這七名老者,依然保持著強大的自信。他堅信,不管這密林裡暗伏著多麼兇險的殺機,他們這一幫人都足以應付。
“習兄,我們現在是繼續等下去,還是進去展開搜尋?”說話者叫莫漢,他雖與於嶽同列西楚八隱,也曾並肩作戰過數次,但於嶽的死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
“等絕對不是一個辦法,看來我們只有兵分三路,主動出擊。如果我所料不差,劉邦應該就在林中,大夥兒務必小心。”習泗叮囑道。
他把己方的七人,連同自己,分成了三組。為了保持相互間的聯絡,臨時規訂了幾個訊號,這才分頭闖入林中。
這片密林的存在顯然已有久遠的年代了,是以一入林中,便見森森古木,遮天蔽日,陽光只能從枝頭縫隙間透入,形成點點光斑,使得整個林中光線極暗。
習泗與一名老者從密林的正前方進入林內,一路小心翼翼,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也時刻提防著敵人的襲擊,顯得十分警惕。
他之所以如此小心謹慎,是因為從於嶽的死中看出了對方的意圖。
很顯然,那位年輕人劍法高深,卻敗在於嶽手上,這其中必然有詐。他的用意無非是將敵人引至密林裡,而密林之中,肯定有他或他們事先設好的陷阱。
習泗明知這一點,卻還是闖入林中,一來他深知己方人人都是高手,只要相互配合,謹慎小心,未必就不能破掉對方的殺局;二來他們的目標既是劉邦,沒有理由看著目標存在而不去搜尋。想到項羽臨行前許下的重賞,他們更是抵不了這等誘惑,惟有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