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壓力,但是,這依然摧毀不了他們的自信。
然而,這種自信並沒有維繫多長的時間,就在他們準備出劍時,這地道中的形勢似乎陡然起了變化。
這變化來自於紀空手的掌,他的掌斜出之時,五指分開,勁氣從指尖飆射而出,猶如那滿天飛灑的劍雨,那驚人的指力如水銀瀉地般漫入虛空,將這段空間裡所有的空氣完全絞裂至無形,這漫漫空中所剩下的只有那濃重的殺機和壓力。
他們絕對想不到一個穴道受制、身中奇毒的人居然還能有如此可怕的功力,這怪不得他們,畢竟像紀空手這樣的人,百年不遇。
他們同樣想不到,他們藏身之處其實早已經被紀空手所捕捉,甚至包括他們的氣息和舉動都毫無疏漏,所以當紀空手出手之時,已經將對手的一切計算把握得異常清晰和準確,甚至包括他們的心理。
“當……當……”
兩聲爆響之後,紀空手的身體在虛空中一閃而退,整個人顯得優雅而從容,而在他的面前,那兩名劍手連劍都未出,就已然倒地,在他們的眉心之間,無一例外的都多了一個洞——血洞!
紀空手的眼神彷彿多出了一絲憐惜和無奈,淡淡而道:“我本不想殺人,可惜的是,我已別無選擇!”
呂雉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我雖為聽香榭閥主,然而直到今天,我才真的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一句話真正的含義,其實有的時候,殺人並非出於本性,在這亂世,在這江湖,只要你想生存下去,你就必須要去殺人,否則的話,等著你的永遠是被殺的命運!”
紀空手淡淡而道:“其實這就是亂世中生存的法則,汰弱留強,勝者為王!”
呂雉輕輕地牽起紀空手的手,道:“然而不管是在亂世,還是在盛世,始終不變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至真的情愛!”
紀空手的心中流動著一種感動,緩緩地摟住呂雉的纖腰,沒有說話,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而行。
他的每一步踏出,都“砰”然有聲,顯得氣勢非凡,他知道在這段地道之中,還有六七名敵人躲在暗處,正在等待機會向他發動襲擊,然而他卻絲毫不懼。
一股濃烈的殺機已經迷漫了整個地道,當紀空手踏出三步之後,他只能駐足,因為他無法找到這股氣息的源頭,這殺氣似有若無,彷彿在剎那之間全部收斂,就像是在這個地道中根本就不存在這股氣息,然而只有紀空手自己知道,他的靈覺曾經清晰地觸控到了那種殺氣的存在。
雖然紀空手無法知道對方究竟是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但那種敵意和殺機已經引起了紀空手的警覺。
他惟有向前,無論前進的道路有多麼艱難,他從不迴避,他選擇的方式就是面對。
紀空手的神經如弓弦般繃緊,隨時做好了應變的準備,從表面上看,他顯得灑脫從容,仿如閒庭信步,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只有在身心都準備好的情況之下,才可以抓住那一線稍縱即逝的勝機。
“哧……”
一聲輕響,似有若無,如落針之音在這空間中生起,頓時引起了紀空手的注意,他只退了一步,便聽得“轟”的一響,在他前方的地面突然爆裂,泥石就像是流星雨般帶著銳嘯向他飛湧而來。
敵人竟然來自於地下,便若是一隻從地獄跳竄出來的魔鬼,帶著一團凌厲無匹的殺氣,隱藏在這片泥土之後,直取紀空手的咽喉。
紀空手的目光如電閃般一亮,他的飛刀已然不在,但他還有手,當他學會了捨棄之道時,在他的心中,他的手雖然不是刀,卻與刀有著同樣的鋒刃。
“呀……”
一聲暴喝之中,紀空手揮掌直拍,強大的勁力在他的掌心中爆發,猶如狂潮般將這股泥土倒卷而回,就連那隱藏中的殺氣也被掌力截成兩段。
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也不想看清楚對方是誰,他只感受著對方的殺氣來臨。
擁有如此濃重的殺氣和霸道的兵器,通常都只有刀,因為刀是兵器一霸,而這握刀之人的功力顯然十分高深,否則他不可能在紀空手掌擊之下,依然做出向前的迎擊。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紀空手,紀空手對刀的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武道的範疇,否則他也不可能跳出刀境,將之捨棄。
“當……”
紀空手的手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對方的殺氣之中切入,以精準的角度抹向那柄刀鋒,掌刀交擊中,一股渾厚而沉重的力道從刀身流瀉而出,如電流般傳入紀空手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