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做是將生的希望留給了紀空手,而卻讓自己去面對死亡的威脅,像這樣的人他的確是無愧於“朋友”這個稱號。
所幸的是,紀空手本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即使他明知這三招之內不能容情,面對朋友,他依然無法做到無情,所以,這終究是一場勝負未決、未分生死的一戰。
這是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結局,但在觀者眼中,卻根本看不到這一戰誰勝誰負,更無法看出,這一戰為何就如此的結束了!
當龍賡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之時,數千名將士已然張弓持矛,一步一步地圍了上來,那陣形之密,猶如鐵桶般堅固。
“退下!”紀空手猛然一揮手道:“本王早已說過,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一戰,絕不假手於他人,誰若出手,就是與我劉邦為敵!”
他此話一出,數千將士無不僵立當場,不敢越雷池半步。
眼看龍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紀空手這才大笑了三聲,從高樓之上飄然而下,逸入王駕之中,沉聲道:“起駕回府!”
即使是數百年之後,這一戰在武林中始終是一個不解之迷,誰也無法斷定,這一戰究竟是誰勝誰負,更無法理解,生懷殺父之仇的劉邦何以會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放走紀空手,也就是在這一戰之後,名滿天下的紀空手從此消隱江湖,江湖之上再也沒有他的任何訊息。
然而,有關紀空手的一個個故事,就像是不朽的傳奇,流傳於這江湖之上,更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血性男兒,為了自己的理想,去打拼,去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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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在故道縣通往陳蒼山路之上,一條火龍在山林間蜿蜒起伏,行動疾速,長達數里的隊伍竟然沒有一絲生息,只有那嘩嘩的腳步聲,驚起林間的宿鳥“噗噗”地向天空飛去。
在隊伍的中間,有一彪鐵騎,馬行路上,並沒有發出應有的“的的”之聲,每一匹馬的馬蹄上都被厚厚地裹上了一層絨布,在馬嘴之上,都用一根粗索緊緊地箍牢,不容健馬有任何嘶聲發出。
赤紅的火光照在樊噲剛毅的臉上,顯得是那麼的鎮定和嚴肅,望著眼前這數萬將士,井井有條地向前開拔。
他的眉尖沒有顯露一絲的得意,心裡反而有一種緊張和贖罪的感覺,作為漢王劉邦所依重的重臣,他自起事之初時,就緊緊追隨劉邦的軍隊,從內心上來說,他已經將劉邦當作了自己效忠的主人,然而,每當他想到自己的體內被聽香榭種下附骨之蛆時,他又不得不背對劉邦,做出一些違心之事。
這種矛盾使他的心始終在一種痛苦的煎熬之中,不能自撥,自那一夜他將劉邦即將進入小樓的訊息透露給呂雉之後,他就深深地沉浸在自責之中,所幸的是,劉邦最終安然無詳,全身而退,這多少減輕了他內心的疚意。
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一向與劉邦為敵的呂雉竟然改變了態度,一心一意地做起了漢王后來,他當然無法知道這其中的內幕,更不知道呂翥只是呂雉的化身,而他所效忠的劉邦竟然是紀空手,他一直以為劉邦會為此事報復於他,然而,劉邦好像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一樣,不僅只字未提,還一如從前,依然認命他為東征的先鋒大將軍,這讓樊噲有一種士為知已者死的感動。
他所率領的先鋒軍,早在七天之前就已經從南鄭悄然出發,當他的軍隊抵達故道縣城時,故道縣城仿若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兵不血刃,就在片刻之間,被他拿下,然而,他不敢稍作停留,只留下一千軍士把守城池,安撫百姓,而他率領先鋒大軍繼續向陳倉挺進。
陳倉是漢中與關中交界的一座重鎮,一向是兵家必爭之地,在張良的東征計劃中,它以地勢的險要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一旦攻下陳倉,則關中大地已經無險可守,奪取關中便是隻日可待的事情。
當樊噲的先鋒軍抵達至僅距陳倉三十里地的山丘之時,一騎快馬從隊伍的後面急急趕來,追至樊噲身前,一名大漢信使翻身下馬,稟道:“樊將軍,屬下受漢王之命送來一封八百里加急,請將軍覽閱!”
樊噲心中微微一怔,心中甚奇,因為他此時行軍打仗的路線早已制定,他正是不折不扣地遵照計劃執行,此時漢王來信,肯定是情況有變。
“遞上來!”
樊噲一手接過信囊,仔細看閱之後,臉上不由一片肅然。
此信乃漢王親筆,只有寥寥十二個大字,上書道:“攻佔陳倉,不宜強攻,只能智取!”
樊噲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名信使道:“除了這封信外,漢王是否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