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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中吐出一聲悲嘯,嘯聲未落,他的心陡然一沉,就如一塊千斤巨石從山峰之巔滾落,直墜無底的深淵……

心痛,只有心痛的感覺,雖然背上的幾處要穴已被冰寒的劍氣刺傷,但紀空手沒有感到肉體的痛,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沒有回頭去看,也不想回頭去看,對他來說,看與不看已不再重要,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情願一個人躲到一個無人打擾的地方,就像一匹孤狼一樣,用舌頭去舔撫自己心靈的創傷。

來自背後的人,惟有韓信;能在瞬息之間準確點選對方几處要穴的劍法,似乎也只有韓信的流星劍式。

紀空手終於明白了神秘人何以發笑的答案,因為這位神秘人顯然與韓信早有串通,他們的目的,當然是為了登龍圖。

如果是栽在別人的手中,紀空手毫無怨言,甚至自承技不如人,但事實並非如此,傷害自己的,竟然是他一直視為兄弟般的朋友,這讓他的心在片刻間絞成碎片,有一種刻骨銘心的苦痛。

他相信韓信,就像相信自己一樣,因為他們不僅是共過患難的朋友,而且生死與共,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深厚感情。他自問自己對待韓信可以問心無愧,可是韓信何以會如此對他?難道就僅僅是為了一張象徵權勢與財富的登龍圖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紀空手喃喃自語,聲音低沉無力,彷彿在質問著自己。他懷疑這是自己所做的惡夢,根本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

“對不起!”韓信人在紀空手身後,根本不敢去面對,只能滿懷歉意地道:“紀少,我也是情非得已。”

紀空手心中一酸,臉上卻淡淡一笑道:“你還知道叫我紀少?你還有臉叫我紀少嗎?虧我待你親如兄弟,我可以不信天下人,但絕對信任你,可我萬萬沒有料到在這種危急時刻,在我背後下黑手的人竟然是你!”他的心中已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除了悲憤,還是悲憤,臉上惟一可以表達的表情,就只有一種近乎絕望的冷笑。

“這一切也許就是上天註定。”韓信面對紀空手嚴厲的指責,心態反而漸漸平靜,恢復了他先前的自信。

“這是一個不錯的藉口。”紀空手驀然間轉過頭來,眼中的寒芒如冰稜般凍住了整個虛空,直逼向韓信的眼眸。韓信一驚之下,遲疑片刻,終於將目光與之相對。

“這不是藉口,而是事實。憑你我之力去爭霸天下,這無疑是一個挑戰,也是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我又何嘗不想呢?但是我卻在無意中窺破了天機,明白在這個世上真正能夠得到天下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韓信的眼中絲毫不見愧疚,似乎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奉天行事而已。

“哦,那會是誰?莫非是我身後的這位先生嗎?”紀空手語帶嘲諷,雖然受制於人,卻夷然不懼。就在此刻,門外刀槍聲起,神風一黨聞到紀空手發出的訊號,各自向四周突圍而去。

這顯然是一場早有預謀的佈局,照月三十六騎擔負起隔斷紀空手與神風一黨之間聯絡的任務,不讓他得到援助,加上神秘人帶來的幾名高手,在這小店之外形成了一段有效的防護範圍。

“我不能確定,但卻知道劉大哥也許是其中之一。無論如何,我都要搏一搏!”韓信對店外的戰局視若無睹,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冷酷,冷冷地道:“我生來貧賤,受人欺凌,是以這一生中最大的心願,就是出人頭地!人生便像是一場豪賭,只是我再也輸不起了。”

紀空手皺了皺眉,搖頭道:“人各有志,勉強不得,我不怪你。你既已下手,便把我殺了吧,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處於一種超乎常人的冷靜。所謂哀大莫過於心死,自韓信出劍的剎那起,他們的這份兄弟之情便算徹底破裂。對紀空手來說,仇大莫過於殺父,恨深莫過於奪妻,背叛友情無異於殺父奪妻,此仇不報,非君子也!韓信的心中陡然一寒,如果說在這個世上最瞭解紀空手性格的人,應該就數他了,他當然不會不知道紀空手的本性,驚懼之餘,他的心中已起了殺心。

看著韓信眼中的那一絲兇光,紀空手微微一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距離死亡如此之近,他無懼無恨,只是後悔自己認錯了人,以至於會有如此悲涼的結局。到了這一刻,他忽然明白過來,樂白既有那一半綠玉墜,當然是問天樓在入世閣中的臥底,只是他此刻才想到這些,未免遲了。

他不由得為衛三公子的計劃而叫絕,更為衛三公子用人之狠感到一種對人性近乎絕望的悲哀。樂白能在入世閣中深得趙高的信任,絕非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