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然後笑道:“幸好不是,否則的話,我也會令紅顏傷心。你可以走了,我想你若再不走出去,待會一定會有人比我更急了。”
於是,紀空手走出竹林,第一眼看到的人兒,就是紅顏那燦若桃花的笑靨。
△△△△△△△△△滿肚子的話要說,卻又無從說起,惟有將一切纏纏綿綿的情意,化作絲絲縷縷的柔絲,從眼波中泛出,纏繞著彼此的心靈。
“你終於來了。”紅顏低著頭,小臉兒早已抹上了一層嬌羞,看得紀空手心神為之一蕩。
“來了。”紀空手木訥地答上一句,一向伶牙俐齒的他,到了關鍵時刻,卻說不出話來。
夕陽照在窗前,對映出一片金黃。兩人相對而坐,隔著一方竹几,淡淡的茶香繚繞著這間小屋。
“在茶樓中與你同行的人就是張盈?”紀空手突然想到了什麼,訕笑而問道。
“你也知道她嗎?那可是一個極富心計的女人,若不是她,我也不知道你會出現在茶樓上。”紅顏笑道,為差點錯失了自己日夜思念的情郎而痴笑。只有在紀空手面前,她才會放下大家閨秀的架子,還復她的本性。
“哦?”紀空手心中一驚,眼光注射在紅顏的臉上。
“她一上樓,其實就注意到了你,但不知你是誰,只是到下樓的時候才對我說:‘你看那人,如果不是瞎子,就是聾子,否則他絕不會不把目光放在我們的身上。’而我也是在那時才看見你腰邊的如意,我也感到好奇,便向她問道:“為何別人不看我們就有問題!”她卻非常自信地一笑:‘這就是女人的自信。’”紅顏嫣然一笑,忽然覺得這有點自賣自誇之嫌,倒顯得不好意思起來。
紀空手卻為張盈如此仔細的觀察力感到吃驚,同時也慶幸張盈沒看真正去注意他,但一個人連這點反常也能注意到,那麼這無疑是一個可怕的人物,更是任何一個臥底奸細的天敵。
紀空手不由替韓信的安危擔起心來,誰又能保證張盈沒有暗中監視過韓信呢?他決定一回到相府,第一件事就是要力勸韓信離開咸陽。
“你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紅顏見紀空手痴痴地望著自己,撲哧一笑,嬌嗔道。
紀空手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尷尬笑道:“所謂秀色可餐,美麗的東西總是會吸引人的目光,我想我也不會例外!”
紅顏聽到情郎稱讚,心裡十分甜美,柔聲道:“你真的認為我美麗?”
紀空手輕輕地撫住她的柔荑,欲抽還迎間,卻被紀空手的大手緊緊握住,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美麗,但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我最美好的東西,只要與你在一起,我的心裡就真的好歡喜好歡喜,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將你替代。”這一直是深藏紀空手心底的話,也不知在夢中說過了多少回,當他此刻向紅顏說出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費力,反而是親切自然,十分流暢,彷彿這些話都是天經地義應向紅顏表白的一般。
“我也是這般想法。”紅顏心中好生感動,再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將自己的螓首斜靠在紀空手的肩膀上。
兩人依偎一處,靜觀夕陽斜照,萬千雲霞燦爛奪目,亦比不上他們心中的無限喜悅。
“如果我們就這樣坐上一生一世,相依相偎,該有多好!”紅顏俏臉暈紅,陷入情愛之中,如夢囈般喃喃道。
紀空手驀然想到了自己肩上的重任,輕輕推開她道:“只要此間事了,我定會赴蜀與你相會,再不分離!”
紅顏回眸凝視著他道:“這麼說來,你又要走了?”
紀空手輕拍她的香肩,道:“我只是市井中的一個無賴,機緣巧合之下,涉足江湖,迄今算來亦有一年時間了,在這一年中,我雖然一事無成,卻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活一世,你可以不去追求名垂青史,也可以不去追求轟轟烈烈,但你絕對不可以對不起自己!惟有此生無憾,才算不枉此生。”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似有一種閃光的東西,而當他的背影隱沒於夕陽之下時,紅顏忽然發現他的背影恰如一頭月色之下的蒼狼,孤獨而行,有一種悲涼與狂傲的風骨之美。
紅顏的心猛然一跳,一種不祥的預兆油然而生。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只知自己的心好沉、好沉,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慢慢滋生……
△△△△△△△△△“你看到了張盈?”神農的眼睛一陣痙攣性的緊縮,彷彿見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是的,但我可以保證,她絕對沒有認出我。”紀空手知道神農何以會如此惶恐,是以又給他服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