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還有誰?也許很少人會知曉樂五六的手段伎倆,但瓦爾卻是一個例外。他忍氣吞聲受了不少窩囊氣,早就想把樂五六置於死地,當然會不擇手段地摸清樂五六的全部底牌。
面對強悍無比的瓦爾,那些只會趁人之危的隨從們是絕對不敢出手的,所以樂五六隻有絕了這個念頭。
但是他即使不絕這個念頭,也很難保住性命,因為就在他轉頭的剎那,他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錯誤就出現在他這轉頭之間,沒有人可以在韓信如驚濤駭浪般的攻勢面前一心二用,樂五六這樣做了,他就得死,這是一個勿庸置疑的事實。
劍如流雲,快疾如電,對韓信來說,他又豈肯錯失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枝梅如奔雷卷襲,毒蛇吐信般地劃過樂五六的喉部。
血光濺現,慘叫聲起,樂五六慘跌地上,臉上還是不能置信的神色。
他的確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快捷的劍法,等到他明白過來時,可惜已遲了。
“鏘……”一枝梅跳入鞘中,一切隨之靜止,像是時空在這一刻中凝固。
眾人還沒有來得及歡呼,便聽到長街那端傳來如奔雷般的馬蹄聲,快若狂飆,瞬間即至,旁觀的人群一分為二,紛紛向兩邊退去。
“樂白來了。”瓦爾的神情愈發顯得凝重。
“可惜遲了一步!”韓信胸有成竹般微微一笑,似乎事態的發展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馬聲長嘶,蹄聲頓止,一彪人馬紛紛將韓信等人圍住,刀戟森寒,殺氣重重。樂五六的那幾名隨從更是跑向當頭領騎之人,拼命地訴說著什麼。
那人獨坐馬上,一臉陰沉,眼中淒寒地盯著樂五六慘死的屍身,肌肉不住地抽搐,似乎正強行壓制自己心中的悲憤與怒火。他的眉間極闊,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自有一股威嚴尊貴的氣質。人雖處於悲憤之中,卻猶自鎮定自若,顯得城府極深,一看便知是個難纏的角色。
圍觀之人頓時作鳥獸散,雖有幾個大膽之人,亦是站在遠遠的地方觀望熱鬧。因為他們都識得這號人物,更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他,就是入世閣的三大高手之一,相府親衛營統領樂白!當他接到手下稟報時,不僅驚詫,更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暗殺團的人竟敢與樂五六在長街決戰,這是一件反常的事情,以格里的性格與行事作風,沒有把握的事,他從來不做,他既然敢做,當然就有一定的把握。
這讓樂白不由擔心起樂五六的安危來,他雖然妻妾成群,卻向來沒有子嗣,就將樂五六當成親生兒子一般,希望他能學得自己的全部本事,並且承襲自己的富貴功名。此時聽到樂五六有難,再也坐不下去,帶領一彪人馬火速趕來。
可惜他還是來遲了一步,等他趕到,所見到的卻是樂五六慘死長街的一幕。他只覺得頭腦“轟……”地一響,幾乎暈厥,熱血上湧,一股哀傷的心緒沉綻心中。
不過他是樂白,任何驚變都不可能讓他喪失理智。他很快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心中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格里派人殺了樂五六,挑起了入世閣的內部紛爭,難道他就不怕趙相怪罪嗎?這時樂白心中又想起了趙高的那個比喻來。
平時,趙高的嘴上常掛著一個比喻,來喻示著團結的重要性。他說:“一隻野兔是永遠鬥不過一頭雄鷹的,除非是十隻、百隻,甚至是千隻、萬隻野兔聯合起來,那麼就不是雄鷹可以欺負的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是希望自己的屬下能夠牢牢記住。
所以他不願意在自己的入世閣中出現內訌的一幕,更不希望看到自己器重的三股勢力火拼。
樂白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一味容讓樂五六去暗殺團的駐地不斷地挑釁,藉此來打擊暗殺團不斷上升的勢頭。
但是這一次,他失算了,失算的代價,竟是自己視如子嗣的樂五六的生命從此消亡。
他的心不由為之一緊,感到了一股劇烈的絞痛撕扯著自己的整個心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才將自己如寒芒般的目光落在了殺人兇手的身上。
這是一位身材頎長的少年,有一張梭角分明的臉型,他也許算不上英俊,卻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獨特氣質,如果說樂白在一年前的淮陰街頭碰上他,就絕不會想到眼前這位英氣勃發的青年竟然會是那個淪落市井的無賴。
這一切的變化來自於神奇的補天石異力,對於這一點,即使是韓信自己也不知情,一切的潛移默化都在不知不覺中進行。
樂白心中一驚,暗道:“此人是誰?他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