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空中逃走。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驚叫起來:“快看,那是什麼?”
劉邦匆忙趕將過去,順著那人所指方向抬眼望去,只見小樓的天空中升起一個龐大古怪的物事,正一點一點地懸浮而上,任是劉邦有多麼廣博的閱歷,也認不出這竟是五音先生精心設計的飛行器。
不過劉邦畢竟是劉邦,眨眼之間,他似乎想到了這古怪物事的用途,更想出了非常有效的應對之策,冷冷一笑道:“原來如此,那就別怪本公無情了。”
他回頭下令道:“命令五百弓箭手待箭準備,沒有本公的號令,任何人不可妄動!”
韓信怔了一怔,道:“沛公既然有心以箭將之射落,何不早早動手?”
劉邦的眼眸中射出一股殺機道:“紀空手既然敢與本公作對,本公當然要他死得難看,現在這點高度,還不足以讓他活活摔死!”
韓信聞言,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剛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為何這般吞吞吐吐?”劉邦奇道。
“屬下認為,沛公既然有心讓紀空手來牽制虞姬,如果殺了紀空手,只怕對虞姬不好交代。這樣一來,反而會誤了沛公的大事。”韓信沉吟片刻,硬著頭皮道。
“你能這樣想,可見你頗有遠見,不看重眼前之得失,而權衡整個大局之利弊,實乃大將之才也。不過這紀空手始終是本公的心頭大患,一日不除,難以讓人心中踏實,至於虞姬那裡,本公已有了應對之策。”劉邦笑了一笑,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韓信“哦”了一聲,似有幾分失落的感覺,雖然劉邦並未對他現出任何殺機,但是他相信紀空手的見解並沒有錯。劉邦之所以遲遲不對自己動手,無非是因為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這本就是一個爾虞我詐的年代,如果韓信不是明白了這一點,他就絕對不會在紀空手的背上插上一劍。
劉邦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雖然與紀空手頗有交情,但自大王莊一役後,本公已經完全信任於你,所以你凡事不用太多顧慮,竭力效命,本公相信你有飛黃騰達的一天!”
“多謝沛公提拔。”韓信心中未置可否,但臉上卻裝作感激不盡之狀,伏地而道。
一陣奇異的樂音突然響起,初時不覺,過了片刻功夫,劉邦與韓信對視相望,無不側耳。
這樂音並不限於音律,也無美感,倒似動物之間交流的唧唧之語,在這一刻間從空中傳來,讓人心裡頓生寒意。
“這是什麼聲音?竟如此古怪!”劉邦心頭一顫,情不自禁地出言相問。
“回沛公,這好像是笛子發出的聲音,只是古怪異常,讓人不能確定。”韓信聆聽片刻,猶豫地道。
“這麼說來,這是吹笛翁搞的鬼,大難臨頭,不知這是他為紀空手奏的哀樂,還是為自己遇人不淑而嘆息,哈哈哈哈……”劉邦不由大笑起來。
但韓信卻沒有笑,而是皺著眉頭,臉色驚變道:“只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沛公請聽,這笛聲像不像一種動物的聲音?”
劉邦靜心聽了一會,點頭道:“的確如你所說,這聲音十分耳熟。”
“這是老鼠的聲音,吹笛翁在這個時候吹起這種曲調,只怕是別有用意。”韓信一臉肅然地道。
劉邦微微一笑,似乎並沒將之放在心上,抬頭看了看空中懸浮的皮球以及皮球下懸掛的大竹籃,道:“你的意思是指吹笛翁想借笛音來指揮老鼠與我們作對?”
韓通道:“吹笛翁肯定是這般想法,試想一下,一隻老鼠不足讓人心畏,但若有百隻、千隻,只怕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
就在這時,劉邦的臉色陡然一變,這倒不是因為韓信的話,而是他確實聽到了有一種怪異的聲音傳入耳際。
這聲音由小及大,初時不覺,只是感到耳中癢酥,似有千百隻蟲蟻從四面八方爬行而來,瞬息之間,其聲漸大,恰如在十里之外聞聽驚濤拍岸,一浪緊接一浪,有共鳴之音,給人以無窮震撼。到後來,這千百道聲音雖細卻清晰,匯聚一處,其聲之尖銳,使人產生莫大的驚懼與恐慌。
“天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老鼠?!”一個充滿恐懼的聲音陡然尖叫起來,頓時引起眾人上竄下跳,一片驚呼。
劉邦大吃一驚,急急回頭,只見滿街之上竟然有數以千計的老鼠滿地飛竄,直奔這邊而來。老鼠行動極速,帶著吱吱尖叫,其情其狀端的恐怖,不要說那些軍士,便是劉邦自己也有毛骨悚然之感。
他久經沙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