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出手,於是及時改變策略。
“難道混跡市井就是自甘墮落嗎?”紀空手自小在市井中長大,對市井生活有著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所以對李君的話甚是反感,駁道:“龍有龍路,蛇有蛇路,就算市井百姓一生貧賤,從來無名,永遠沒有風光的時刻,但是他們憑著自己的手藝與力氣生存於世間,至少可以問心無愧,絕不像有些人強取豪奪,仗勢欺人,自以為學了幾手三腳貓功夫,就要學那螃蟹橫行!”
李君知他話中有話,臉上一紅,微生慍意,道:“這本就是劣汰強留的的社會,我比你強,就應該高你一等,這根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那你只能與禽獸為伍,而不該身為人類,你這是禽獸的生存法則,只有沒有感情和良心的人,才會說出這種屁話來!”紀空手淡淡一笑,眼睛始終不離李君的大手。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非常認同李君的說法,但是為了激怒對方,他不得不說出這違心之言。
李君顯然不能忍受紀空手一臉不屑的微笑,更不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丟面子,冷哼一聲,寒芒從眼縫逼射而出,矛身貫入虛空,人已踏前三步。
他這三步踏得很有講究,每一步踏出,都是一尺七寸,彷彿用直尺量過一般,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李君仗以成名的“三步殺”的起手式,在江湖上不僅有名,而且實用。但是紀空手並不知道它的來歷,只覺得胸口一悶,有一股壓力隨著李君踏前的步伐如波浪般緩緩迫來。
紀空手心中一凜,知道李君此番出手,已然全力以赴,而自己卻絲毫沒有應對之策。他看過丁衡對見空步的實戰運用,也有自己對見空步的深刻理解,是以他選擇了敵動我動、後發制人的策略,只有在敵人出手的剎那,他才會有所行動。
於是他站立在河灘的沙地上,一動不動,當他避過李君的兩記矛招之後,對見空步的步法大有信心,同時對李君亦不如初見時那般忌憚。他本是聰慧之人,頓時想到了這一切的變化全仗於自己懷中的那枚怪石。
他靜靜地站立,臉上輕鬆而自在,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份緊張與拘謹,兩道目光從眼眸裡擠出,如利刃般割破虛空,與李君的眼芒相觸。
李君的身體發生了一絲顫慄,臉色微微一變,感到紀空手的眼芒中似有一股殺氣迫來,使他心頭上承受了一定的壓力。他從對方的眼芒中看到了對方的內力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可是他不明白,如此年紀的一個少年,怎麼會擁有如此驚人的內力?
但他絕對沒有失去戰而勝之的信心,因為他是李君,他總會將一切困難想得很多,所以在他現身之前,已經留了一手。想到這裡,他的眼角便微微上揚,竟然笑了。
笑也是一種自信,所以李君笑了。在笑的同時,他的利矛也如他的人一般信心十足地奔殺虛空,沿著一道非常曼妙的軌跡刺出。
“嗤……”青鋒暗淡,寒氣四流,殺氣如同一團急動的漩渦直卷空中,帶出的是矛鋒的無情。
紀空手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動一下,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的目光空靈而犀利,計算著矛鋒的角度與變化,同時感受著這股如冷風飛飆的殺氣。
瞬息之間,他的心靜若止水。
濃濃的殺意在虛空中一點一點地延伸,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讓人有一種負荷不起的感覺。
李君暗自心驚,為紀空手錶現得如此冷靜而心驚,雖然他這一矛已然出手,似乎把握了整個戰局的主動,但是他依然無法捉摸到對方的動機與意圖。
這讓他感到了一種無所適從。
“殺……”他惟有嚎叫,以自己聲音的激情來引發自己胸中的戰意,從而增強信心。在這一刻,他甚至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這可是他遇上的非常少有的事情。
矛鋒撲面而來,逼到了紀空手面門的三尺處。李君甚至看到了紀空手的眉毛微微顫動,但在陡然之間,紀空手消失了,就在李君的眼前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李君大驚之下,毫不猶豫地旋身回刺。
沒有人可以平空消失,而李君之所以會產生這種錯覺,只能說明紀空手踏出的步法太快,太令人匪夷所思。
他幾乎可以斷定紀空手就在自己的身後。
所以他很快地轉身,迅速地揮矛而出,矛鋒上逼射而出的青芒如匹練般漫舞虛空,罩向了人在七尺之外的紀空手。
好快的一矛,這已是李君竭力刺出的一招矛法,幾乎到了一個極限。但在紀空手的眼中,它還不算快,至少還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