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的心裡驀生一種莫名的詫異!
與此同時,隨著歌舞的助興,場中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杯盞交錯間,陳左周旋於三大棋王之間,顯得極是忙碌。
紀空手想到陳左臉上的笑意,心中不安,在未知其底細之前,決定先行離開此地。
他拿定主意之後,故作無聊道:“這歌舞雖然新奇,但比及中土,仍然缺少了內涵與韻律,看久了實在無趣,不如我們返回大廳賭幾局過癮。”
夜五笑道:“莫大爺要想賭上幾局,何必要回大廳呢?你現在可是持有‘千金券’的豪客,要賭就得與這裡的人賭,那才叫過癮呢。”
紀空手奇道:“難道這萬金閣裡還設有賭場?”
“不但有,而且還是第一流的賭場,只有像你這樣有錢的主兒,才有機會得以見識。”夜五神秘一笑,當下引著紀空手離開席位,向旁邊的一扇側門走去。
自門走出,是一段長廊,架設於一個小湖之上,通向湖心的小島。一路行去,除了森嚴的戒備之外,不時還遇到三三兩兩穿行的賭客與侍婢,每人的臉上都透出一種素質與涵養,顯示出他們將去的地方是一個品位格調都屬一流的場所。
“這通吃館之大,真是不可想象,我最初只道這通吃館規模雖大,畢竟大得有限,卻想不到館中有閣,閣中有島,真不知這島上還會有些什麼?”紀空手眼見這等規模的建築,不由心生感慨道。
夜五微微一笑,指著在夕陽斜照下兩座燦然生輝的建築道:“這島上除了銅寺鐵塔之外,還有一座樓,樓名一擲地,原是取一擲千金之意,所以只有身攜千金券的賭客才有資格進樓一賭。莫大爺進去之後,不愁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紀空手笑了一笑道:“這麼說來,七日之後,這棋賽就將在這裡舉行?”
夜五道:“進了一擲地,就不要去多想明日的事情,因為誰也算不準自己的運氣,更算不到自己的輸贏。”
紀空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說得也是,俗話說:人到法場,錢入賭場。一個人不管他多麼有錢,只要進了賭場,這錢就當不得錢了,何況這七天豪賭下來,誰又知道我有多少錢去搏棋呢?”
夜五淡淡一笑道:“所以說你若真想搏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入一擲地,回到萬金閣欣賞歌妓們的表演,否則的話,你有可能要不了七天,就會輸得一身精光出來。”
“我還能回去嗎?”紀空手笑道。
“不能。”夜五平靜地道:“只要你是一個賭徒,就不可能不進一擲地,因為沒有人不想過上一把一擲千金的豪情與賭癮。”
“我是這樣的賭徒嗎?”紀空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你是,當然是!而且是不折不扣的大賭徒,否則,我就不會一眼看上了你。”夜五同樣也笑得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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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賭。
不論男女,不論老少,只要是人,血液中天生就流淌著一種物質——賭性。
有的人賭的是一口氣;有的人賭的是面子;有的人賭的是錢;有的人賭的是命……
女人最大的賭注是自己,她用最美好的青春去賭自己這一生中的歸宿;男人最大的賭注是尊嚴,當一個男人失去了身分地位,失去了金錢,他也就沒有尊嚴可言!
賭有千種萬種,賭注也是千奇百怪,但賭的本質,就是勝負。而衡量勝負的標準,人們通常都喜歡用錢的流向來衡量。
所以一擲千金永遠是賭徒最嚮往的事情,它需要賭者的激情、實力與良好的心態,是以能進一擲地的賭客,幾乎都有一流的賭品。
紀空手兩人進入一擲地後,在一位侍婢的引領下,來到了一間專設骰寶的廂房中,裡面的賭徒只有二三十位,比起外面大廳中的人氣來說,的確差了許多,但每個人的面前都堆放著一堆籌碼,下注的籌碼之大,就連紀空手也吃了一驚。
他之所以選擇骰寶來賭錢,是因為他在淮陰的時候就深諳此道。骰寶賭錢,不僅簡單,而且聲音好聽,在“叮叮噹噹……”之聲中分出輸贏,讓紀空手覺得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吸引紀空手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坐在莊家位上那位先他而至的靈竹公主。
紀空手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有幾分詫異,沒料到堂堂公主也是賭道中人,待他看到靈竹擲骰的動作時,心裡十分明白:這位美女無疑是個中高手!
擲骰的動作雖然簡單,卻講究靜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