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衣物,精赤條條地躺在沙灘上曬起太陽來。
“紀少,對不起啊!這事全怪我。”那位年長一些的少年斜瞥了年少者一眼,滿懷歉意地道。
那位被喚作“紀少”的少年也看了他一眼,不由氣道:“韓爺,你不提這事我倒忘了,既然提起來,我有幾句良言忠告。”
那被稱作“韓爺”的少年怔了一怔,滿臉歡喜地道:“只要你不生氣,就是千句、萬句,我也洗耳恭聽,跟著你老長長見識。”
他雖然年長紀少幾歲,卻似乎對紀少言聽計從一般,盡情巴結。那被喚作“紀少”的少年見了這奉承勁兒,不氣反笑道:“也不是我說你,雖然我們都是這淮陰城的小無賴,但好歹從小混起,也算得上城裡的一號名人,為了幾兩散碎銀子跑到桃紅的床下聽了一夜的水響,這事兒若傳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在這地頭上混了?”
“那是,那是。”那被稱作“韓爺”的少年連連點頭,卻又不無委屈地道:“可這事也著實蹊蹺,我明明看到鞠弓那賊小子身上揣了好幾十兩銀子,怎麼一進杏春院,那錢袋裡就只有這幾兩碎銀了呢?”他拋拋手上的幾錠碎銀,滿臉疑惑。
“是啊,這也奇了,就算先買票後上床,像桃紅那樣的妞兒,票價不過一二兩銀子呀!”那位紀少搔了搔頭,也是一臉迷茫。
這兩人都是淮陰城中的無賴,那個叫“紀少”的少年,姓紀,大名空手,別看他年紀不大,卻人小鬼大,混跡市井鮮有吃虧的記錄,這在無賴這一行中也算得上是一大奇蹟。而那個喚作“韓爺”的少年,姓韓名信,一身蠻力,酷愛習武,曾經自創三招拳法,也算得上無賴中的一大豪傑。兩人自小混在一起,情同兄弟,騙吃騙喝,偶爾巧施妙手,總是搭檔在一起。
昨夜韓信跑來,說是見得東門口的屠夫王鞠弓揣了大把的銀子進了杏春院,紀空手平日裡對鞠弓欺行霸市的作風就反感,一聽說還有大把的銀子可以借用,就計上心來,準備幹他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