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著丁衡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招應變,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喜色。
他驚奇地發現,丁衡與江天相搏以來,但所用的招式始終是妙手三招。而且他每一次出手,根本不拘泥於固有的形式,信手拈來,皆成變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佔盡上風。
直到這時,紀空手才明白,自己一直認為毫無用處的妙手三招,一旦實戰,竟然有諸般奇效。就連他平時只能聽說,從未親見的漕幫幫主這等大高手,也在妙手三招的攻勢之下漸呈敗象。
對於紀空手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兩大高手的決戰,妙就妙在一方是他相處已久的丁衡,所用的每一種招式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妙手三招。
他頓有所悟。
突然間一聲暴喝,江天身形一扭,如一條毒蛇般脫開丁衡掌力的控制,向窗外飛撲而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丁衡冷哼一聲,雙手一錯,猶如從高山疾撲而下的惡鷹,照準江天的後背抓去。
這一撲一追,都快逾閃電,虛空中捲起無數氣旋,即使是人在遠處的紀空手,也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深水之中,不僅不能呼吸,還得承受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
“叮……”江天的人快要接近視窗之時,突然手臂一振,劍尖點在了窗欞上,迅即彎成弓弦一般,然後他借這一彈之力,倒翻半空,人已反在丁衡之後。
他反守為攻,這一招變化完全出乎丁衡的意料之外,令他背上頓時湧出絲絲冷汗。
“呀……”紀空手顯然也看到了其中的兇險,情不自禁地驚叫起來,整顆心陡然下沉。
但是丁衡處亂不驚,即使是劍鋒逼入他一尺範圍,他的整個人也如山嶽般穩定,穩定得出奇,因為他還有見空步。
“嗤……”他的每一個感官都在這瞬息之間提升至異常靈敏的狀態,準確無誤地揣度著劍鋒在自己身後的執行軌跡。突然之間,他的身體爆發出一股無匹的活力,硬生生地橫移了三尺。
這一變化不僅讓紀空手看得目瞪口呆,就連江天也為之震撼,他只感到自己的眼睛一花,丁衡的身體就從一個空間橫移到了另一個空間,致使自己這驚人的一劍刺入了虛空。
江天的心彷彿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戰局已經非常的明朗,完全已被丁衡佔據了主動,但讓江天感到詫異的是,丁衡明明可以以空手奪白刃的功夫迫使自己棄劍,便他卻並沒有這樣做,這是為什麼?
無意之中,江天看到了躲在牆角的紀空手,當他捕捉到紀空手眼中那絲驚喜的神情時,頓有所悟。
“嘿……”江天冷哼一聲,對著丁衡飄忽不定的身影連刺七劍,每一劍刺出,劍未至殺氣已破空而來,劍氣如潮水般瀰漫了整個空間。
丁衡不敢大意,在劍氣迫來的同時,他的身形開始移動,踏著一種非常怪異的步法,瞻之在前,忽而在後,正好與江天的劍勢構成了一個相對的節奏。只是他的步法明顯要快上半拍,使得他總能在劍鋒掠至的剎那堪堪避過。
七劍一過,江天暴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突然加速,以旋轉的形式在自己身前連劃數道圓圈,氣旋隨之而湧,同時他的身形以電芒之速向後滑退。
這很怪,江天做出這一連串的動作確實有些怪異,攻不像攻,守不像守,他到底想幹什麼?
丁衡一時之間也莫名其妙,似乎沒有料到江天這一招的真正用意,可是當他看到江天滑退的方向時,不由大吃一驚。
“你……”丁衡怒意橫生,沒有想到堂堂漕幫之主竟然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下手!他向前追擊的速度雖然很快,可是他心裡明白,他與江天之間的差距並不大,要想在這麼短的距離內攔截他,實是不太可能。
江天也不想這麼做,但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已看出丁衡很在意那少年,只有將那少年擒住,藉機要挾,他才有希望帶著玄鐵龜離開此地。
所以他沒有猶豫,先以七劍引開丁衡的注意,然後再用劍氣阻緩丁衡的來勢,最後才倏然出手。
他出的是左手,而劍在另一隻手上緊握。他不想殺人,只想把紀空手當作自己的人質,所以他的手如鷹爪,準確無誤地抓向紀空手的後背。
他對自己這一抓很有自信,相信一手既出,絕無空回的道理。這倒不是說他瞧不起紀空手,而是在他在練劍之前,曾經跟鷹爪王學了十年的鷹爪功。
廟殿中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
丁衡甚至在考慮是否接受江天的要挾。
無論是丁衡,還是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