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邊想邊走,終於站到韓信身後的十丈之內,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在這十丈範圍的空間裡一片肅寒,陰冷刺骨,彷彿進入了隆冬時節的冰川之中。
他的心裡驀生警兆,再往前看,韓信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讓劉邦感到了一絲詫異,以他此刻的功力,也許還與衛三公子有一差差距,但放眼天下,能超過他的人已經不多,韓信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這好像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蹟。
就在劉邦還在驚奇之時,一股形如實物的強大殺氣從身後一叢亂草中撲來,其勢之烈,不容劉邦有任何的猶豫,只能疾速標前。
他的身形很快,剎那間向前推移了超過五十丈的距離,與此同時,他的劍已然在手。
他不明白韓信何以要襲殺自己,但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現在惟一可以自保的方式就是出劍!
“呼……呼……”他的劍如一道道詭異莫測的幻痕殺出,迅速封鎖了自己身後數丈的空間,雖然韓信的劍勢很猛,但他絕不敢對自己的劍氣置之不理。
但讓劉邦感到驚異的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間,他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壓力驟減,劍鋒所向,刺入的是一片虛無的空間。
“沛公的劍法果真高明,若非親見,實難讓韓信相信。”韓信的人站在十丈開外,劍已入鞘,悠然而道。
劉邦似乎並不為這突發的事件感到著惱,而是非常平靜地道:“彼此彼此,你我兄弟間又何必相互吹捧呢?”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何以要動手的原因?”這一次輪到劉邦感到有些詫異了。
劉邦似乎想到了什麼,肅然道:“你昨夜莫非在這裡站了一夜?”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他看到了韓信身上染滿霜霧的衣衫。
韓信點了點頭,道:“我身上的玄陰真氣經過一段時間的積蓄之後,每到無月無星之夜,便有盈滿之感,只能躲在這荒原之上靜心調息,加以疏導。誰想到了昨夜,這盈滿之感更甚,幾有將我全身經脈擠爆之虞。”
“是嗎?”劉邦的眼睛一亮道:“這乃是真氣提聚之兆,只要過了此關,從此之後,若是單論內力,你至少可以排名天下前十名之列!”
韓信大喜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昏死之後醒來,只覺得體內氣息似有若無,恍如無物,可是意念一動,這真氣便可隨心而生,源源不斷而來。適才聽得背後有人走動,我一時好奇,才想一試,誰知卻遇上的是你,真是不好意思。”
劉邦渾身一震,心中驚叫:“莫非這就是天意?否則何以時間上這般湊巧?”他臉上喜色洋洋,心中偌大的一個難題竟然迎刃而解,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不再猶豫,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聽得韓信目瞪口呆,如墜夢中。因為劉邦這個計劃完全是針對項羽的心理來制訂的,一環緊扣一環,不容有一點的閃失,就連韓信這等心智奇高之人,也為之驚歎,同時亦為其中所冒的巨大風險而擔憂。
“本公相信你一定能行,只要此計可成,這天下早晚便是你我的。”劉邦深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眸,目光中充滿了期待與自信。
“可要是萬一失手了呢?”韓信似有底氣不足地道。
“沒有萬一,這就是一場豪賭,我們的籌碼就是我們自己今後的命運,包括我們的生命!”劉邦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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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在趙高出手的剎那,紀空手的心裡也“咯噔”了一下,但是他最終還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當紀空手隨著趙嶽山來到小湖邊時,他就對周邊的環境作了細緻的觀察,直到他確認百丈之內再無人跡時,他已知趙高相約他們而來,絕無敵意。
所以他相信趙高的出手只是出於一種好奇,更是想看看自己的狼狽相,畢竟自己曾經將他戲弄於股掌之間,他豈能沒有報復心理?
聽得趙高發自內心的誇讚,紀空手微微一笑道:“這並非是我有過人的膽識,而是我深知,堂堂入世閣閥主親自出手,豈是我這等江湖小子能夠抵擋得了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瀟灑一些,任你宰割罷了。”
趙高搖了搖頭道:“你太謙虛了,你既知本相乃入世閣閥主,眼力自然不差。在本相這一生之中,能夠入得法眼之人,只有你和韓信。”這兩人無疑都是造成他登高廳失手的罪魁禍首,能得他如此評點,不由得不讓紀空手大出意料之外。
五音先生心中一直有樁心事,此刻聽到趙高如此推崇韓信,陡然一驚,心知以趙高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