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戈安慰道:“不過還好,雖然打殺了一陣,也沒有傷著人,算不了誰對不住誰,就算大家扯平了。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一點奇怪,你說他們鬧這麼大的動靜,總不成就這樣與我們鬧著玩吧?”
樊噲臉色一變道:“你的意思是……”
兩人同時跳了起來,拿著兵器叫道:“調虎離山!”發力向林外疾奔而去。
他們終於想起了林外的虞姬,看這種架式,扶滄海的本意原就是引他們過來,然後拖住他們,那麼扶滄海的同伴就可以帶走虞姬,否則的話,扶滄海就沒有必要演這麼一齣戲。
這當然是他們心中的猜測,卻也是最有可能變成現實的猜測。他們深知虞姬對劉邦此次鴻門之行的重要性,所以想到這裡,無不色變,幾乎驚出了一身冷汗。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掠出林外,放眼望去,只見百步之外陣隊依然列隊整齊,戰士刀戟並舉,身板挺立,根本就不像他們想象的混亂場面。樊噲與寧戈鬆了一口大氣,卻又狐疑地對望了一眼,心裡嘀咕著走了過去。
樊噲外相粗魯,心中卻細,到了虞姬所乘的大車邊,抬手敲了敲車廂,關切地道:“虞家大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勞樊將軍惦記。”裡面傳出一個柔美的聲音,輕悠悠的,十分悅耳。
樊噲不由怔了一怔:“她怎會知道我的姓氏?”心中雖然詫異她的聲音似乎多了一股騷可入骨的嗲味,但想想自己只是偶爾聽她說過一兩回話,記錯也就在所難免。
他搖了搖頭,記掛著對岸的劉邦,放眼望去,卻見對岸已燃起一堆篝火,火光映紅了半個江面,當頭騎馬之人,正是劉邦。
第十四章 狐女多情
第十四章狐女多情
經過了一番周折之後,馬隊終於渡過河去,眼見天色已晚,當下沿河紮下營帳,升起數堆篝火,休整歇息。
劉邦記掛著紀空手所說的調色之計,走出自己的營帳,但見微寒的秋風吹過大地,數點燈火照著整個營地,好生寧靜。
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除了在營地外圍看風放哨的將士之外,所有的人都帶著一身疲累入睡,可是劉邦行不幾步,卻發現虞姬的營帳中依然燃著燈火。
“她在等我,紀空手既然教給她易容之術,又怎會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呢?所以她一直在等我去見最後一面。”他心中的“她”,當然指的不是虞姬。雖然他相信紀空手的確是真心幫他,以避鴻門之險,但先失父親,又失寵姬,這一連串的打擊,讓他感到有些身心俱疲。
衛三公子的死,已經讓他感到了一人獨撐大局的壓力,此時面臨內憂外患之際,又將失去自己最寵愛的女人,他的心裡幾乎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但是更讓他感到可怕的不是項羽,而是如影隨形、陰魂不散的紀空手,雖然他相信紀空手已經和自己達成了一個共同抗項的聯盟,但這只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也是一時權宜之計,以紀空手的能力,他或者才是自己今後要對付的最大勁敵。
經過了一番深思之後,劉邦終於明白了紀空手真正的用心:表面上看,此次紀空手似乎是幫了自己,讓自己得到了好處,而事實上,造成今日自己遠赴鴻門之行的始作俑者正是紀空手。他不僅設計清除了自己最有力的靠山——衛三公子,而且以卓小圓換回了他的虞姬,對紀空手來說,整件事情,他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而自己呢?雖然有了衛三公子的頭顱和卓小圓的胴體,可以讓自己有把握重新獲得項羽的信任,可是自始至終,自己不但沒有得到一點好處,而且失去了最敬重的父親,甚至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諸般事情串在一起,這怎能不讓劉邦痛心疾首呢?
“紀空手呀紀空手,你的心好狠,我劉邦但有一口氣在,這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定要你加倍奉還!”劉邦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天發誓,雖然這些天來他看似處處佔了下風,好像根本就不是紀空手的對手,但這是因為紀空手利用了項羽來使自己處處受制,才會令自己一籌莫展,惟有任他擺佈。可是明天一過,只要他重新取得了項羽的信任,從而擺脫項羽對自己的威脅,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每一個對手,包括項羽,包括紀空手!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不僅是因為他擁有十萬將士與問天樓弟子的忠心,最主要的是,他的手上握著項羽與紀空手沒有的東西,那就是登龍圖,只要有了財富與兵器,不出三年,他完全可以成為一頭猛虎,不僅要吃掉項羽這隻猛虎,還要吃掉紀空手這亂世中的獵人。
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