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御之的殺氣。
“嗤……”果不其然,長槍一觸禪杖之時,發出一聲尖銳的金屬之音,迅即倒飛而射,如一道電芒般深深地插入到一棵大樹的樹身之中。
但是對扶滄海來說,危險並沒有解除,就在他移動身形的同時,寧戈手臂一振,將禪杖猛地一拔,揚起沙石碎土,如無數暗器般撞向扶滄海。
“呀……”扶滄海再驚,但他再也來不及有其它的反應,只能提氣,硬生生地接受了這些沙石碎土的激烈撞擊,同時腳步一滑,將自己勉強隱入一棵大樹之後。
他的身形已顯呆滯,遠不如他先前時的那般敏捷利索,腳步虛浮,證明他已受了不輕的內傷。
寧戈並不懷疑這其中或許有詐,他目睹著扶滄海表現出來的這一切,心中明白自己已穩操勝券,因為他相信自己剛才的連番攻擊的確完美,所以他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便使出了這最後一擊。
“嘯……”他以奇快的速度將禪杖在頭頂上旋轉了數圈,然後借這一旋之力,突然爆發。
“呼……”禪杖漫空,如一團暗影,更像是深秋中漫卷落葉的勁風,照準那棵大樹橫掃過去
一時之間,整個虛空一片混沌,每一寸空間,似乎都湧動著無數的氣旋,以無數股“力”的作用,詮釋了莫可匹御的霸烈。
樊噲沒有動,只是以一種無比複雜的心態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大手已經張開,在拇指與食指之間,赫然立著一把七寸飛刀,甚至於將全身的勁力都已經滲透入刀中。可是,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一尊泥塑的雕像,木然地望向眼前的虛空。
他的飛刀之所以沒有出手,不是不能,而是在突然之間,他似乎找不到自己的目標。
在剎那間出現的驚變,打破了他頭腦中固有的思維,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這種本來是非常清晰的場面卻因為寧戈的偷襲而變得複雜起來,一時之間,他睜眼難辨。
只有當寧戈使出這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的心發出了一種讓人悸動的震顫,感到了一股不可名狀的悲涼。
“不要——”他終於撲了過去,與他身形同時標出的還有他的飛刀。
可是他的決定顯然太遲了,飛刀雖快,卻已經不能阻止寧戈發出這致命的一擊。那如秋風疾掃的禪杖,已經觸到了那棵大樹的樹身。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響就在此時響起。
樊噲猛驚,入目所見,竟是一幅不可思議的場景。
就在寧戈的禪杖掃到樹身的剎那,在這棵大樹的旁邊,還有三棵樹圍粗大的古木,它們的樹身不約而同地炸了開來,三道如狂飆般的勁力同時擠向了寧戈的禪杖。
禪杖入木已有三寸,卻再也無法動彈,就像是被三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一般,無論寧戈如何用力,都無法讓它再進一寸。
這驚人的一變完全出乎寧戈的意料之外,心中的震驚,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他用盡了全力,來完成這最後的一擊,當他自以為這是一記勢大力沉、近乎完美的一擊時,卻連一棵大樹都折不斷,這怎能不讓他心驚?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敵人的真面目,只是見到那三棵古樹上爆出三個大洞,從洞中發出三道無形的氣流,透過虛空,緊緊地鎖住了自己手中的禪杖。
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寧戈明白,這古樹縱算是千年樹精,也不會自己向外吐氣,這勁氣的來源,還在於樹後的高手。
他沒有時間考慮,必須運力抽回自己的禪杖,因為他出手之際,已經聽到了樊噲飛刀的破空之聲,他只有擋擊了這記飛刀,才能靜下心來度量自己此刻的處境。
“呀……”他暴喝一聲,藉著這一聲之威,猛然發力,他就不信,以他數十年的內力修為,還比不上這三道隔空傳來的真力。
“呼……”但是他驟然回拉之際,卻驚懼地發覺那強壓在禪杖上的力道陡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爆發出來的巨力如洪流般逆回體內,胸口處彷彿被重錘猛擊了一下。
“吾命休矣!”寧戈心中驚叫道,腳步“蹬蹬……”直退,渾身好像有一種幾欲爆裂的感覺。
林間突然靜了下來,除了寧戈急促的喘息聲外,再也聞不到其它的聲音。禪杖依然還斜劈在樹身上,就像是古樹長出來的一段枝丫,自然和諧,再也不存一絲殺氣。
那樹後的人沒有現身,就連扶滄海隱入樹後,也彷彿平空消失了一般。這剛才發生的一切,來得突然,去得更快,就好像這只是樊噲與寧戈的幻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