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才答應道:“好,我這就帶你前去靈堂,讓你親身驗證。”
岑天生疑道:“為何要老夫前去靈堂?”
韓信冷笑道:“如果我只身前去,你不擔心我一走了之嗎?”
岑天啞然失笑道:“老夫倒真忘了這一點。”當下韓信在前領路,兩人又回到了靈堂之中。
韓信這才看清岑天的面目,原來竟是一個高瘦老者,鼠目寸須,顯得極為猥瑣,若非事先知道姓名,韓信必生輕敵之心。
但是岑天腰間所佩之劍非常醒目,劍未出鞘,已有一股淡淡的寒氣滲入空中,配之靈堂的擺設佈置,讓人心中憑添淒寒。韓信心中暗道:“能用此劍者,身手又怎會弱?韓信啊韓信,你可千萬不能大意,否則一步走失,全盤皆輸,到時又有何臉面去見時農的在天之靈?”
岑天人在韓信身後,足有七尺,他雖然貪財,卻也惜命,是以對韓信不得不防,不過他始終認為韓信不是自己的對手,心中的戒備自是放鬆了不少。
“屍身藏於何處?”岑天厲聲問道。
“就在棺木之中。”韓信平靜地指了指棺材,心中暗道:“若時爺泉下有知,請恕韓信得罪,這是情非得已之舉。”
岑天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道:“你不會詐老夫吧?”他心中不信時農真的已死,便叫韓信去推開棺蓋……
韓信淡淡一笑道:“你倒防我防得挺緊啊。”緩緩上前,手按棺蓋,慢慢推開,就在棺蓋全要開啟之時,韓信突然以暗勁將棺蓋一按,棺蓋霎時豎立而起,猛地向他壓至。
“啊!”韓信陡然驚叫起來,雙手自然向前,想阻擋下壓的棺蓋。
岑天心驚之下,本能反應便是縱步上前,他的身形之快,只在瞬間便閃到了棺木前,就在此時,他驀然感到了一股驚人的殺氣向自己的肋下迫來。
如此懾人的殺氣,幾乎讓人聞到了濃濃的死亡氣息。
他心驚肉跳,瞬息間竟有窒息的感覺,他根本沒有時間來反應這陡然生出的劇變,出於本能,他惟有斜步躲閃。
就在他完成躲閃的整個動作時,耳中聽到棺蓋的落地聲,心裡驚呼道:“上當了。”是的,事實上韓信在與他對話的時候,就已經設下了這個陷阱。
當韓信發現岑天並非是一個弱手時,他就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弱者的位置上,無論是在對話上,還是在表情上,他都給岑天一個弱者的形象,從而讓岑天自然而然地視自己為強者,忽略對手的存在。只有這樣,在勢均力敵的對手面前,韓信的所作所為才能獲得岑天的信任。
但這並不意味著岑天就沒有了反擊的能力,當他讓過韓信迫來的一劍時,他的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他也在這一刻陡然生出了自信,不再有先前的恐懼。一個真正的劍客,當他手中有劍的時候,他也就把握了自己的命運,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真理。
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同樣是一個優秀的劍手,更可惜的是,他的劍未出鞘,而韓信的劍已在手,只是這一點差距,已讓韓信佔盡了先機。
韓信一招得手,毫不容情,劍芒如流星閃過,刺向了岑天握劍的手腕。他絕不容對手拔劍,因為他明白,有劍在手,岑天等於是虎添雙翼。
岑天惟有鬆手,卻在一個玄奧刁鑽的角度出拳。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劍法一流,卻少有人見識過他的拳法,事實上在他早年的時候,就有了“拳劍雙絕”的綽號。
盛名之下,絕無虛士,所以岑天的拳一出,頓使靈堂內的空氣變得異常沉悶,那是一種猶如來自地獄般沉寂的壓力,又像是一堵緩緩推動的氣牆,任何人都有一種被大山壓體的感覺。
韓信吃了一驚,顯然是對方的拳勁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絲毫不懼,劍鋒倒掠,如一道山樑般截斷了來拳的進攻路線。
“流星七式!”岑天驚呼一聲,其實他早該料到韓信不會如此聽話,而且他也的確算到韓信會有此一著,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劍會如此快捷,根本不容自己有任何變招的餘地。
第十二章 流雲異勁
第十二章流雲異勁
岑天只有退,而且不得不退!他心裡清楚,兩強相遇勇者勝,高手相爭,氣勢為先。只要自己一退,就很難挽回頹勢,但面對韓信這如雲天之外飛來的神乎之劍,他無法做到不退。
只有這時,岑天才真正感到了後悔,也真正認識到韓信的可怕。如果他不貪財,如果他不輕敵,他或許還有機會,可惜的是,如果只能是如果,它不可能變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