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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樊噲正色道:“項羽此人,既起殺心,必會趕盡殺絕。只要你一天未死,他必派人跟蹤於你,一旦得知你往上庸而去,肯定會安排人手狙殺。”

紀空手倒抽了一口冷氣,道:“此人行事如此毒辣,真是聞所未聞,我紀空手對天發誓,倘若我僥倖有命生還,今生今世,絕對與他為敵!”

他的言語中自有一股凜然之氣,更有一種莫大的毅力與決心!樊噲站在他的身邊,自然而然便感到了一股熊熊戰意衝空而起,心驚之下,不由尋思道:“有敵如此,只怕項羽從此難於安睡榻上了。”

“還有一句話,不知我當講不當講?”樊噲輕嘆了一口氣道。

在紀空手的印象中,樊噲一向剛猛正直,生性樂觀,少有煩惱,似這等閒愁寫在臉上,卻是紀空手首次得見,不由奇道:“樊大哥有事但講無妨。”

“大丈夫生於天地,何患無妻?似紅顏這等出身名門世家的女子,好雖然好,卻絕非良配,這固有貧富之分,門第懸殊作怪,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有項羽在,只怕你為人為己,都必須放下這段情緣。”樊噲憂心忡忡地道。

“樊大哥可否說明白一些?”紀空手是何等聰明之人,當然聽出樊噲話中有話,心中一凜,急聲問道。

“你若真的喜歡紅顏,或許就只有放下這段感情。項羽一旦知道紅顏無意於他,以他的性情,得不到的東西,他是寧肯毀滅,亦不願送人!照此推算,你們此刻尚在楚地,必然會有大禍降臨。”樊噲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紀空手知他所言非虛,尋思道:“五音先生雖然聲望蓋天,卻是鞭長莫及,一旦項羽鋌而走險,的確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情。罷了,兩情相悅,又豈在一朝一暮?我這便去了,日後相逢時,我再向紅顏解釋。”

他心生感激,一拱手道:“既是如此,事不宜遲,小弟這便告辭。”

樊噲拍拍他的肩道:“保重。”

紀空手深知樊噲的義氣,正要把劉邦出賣他的事情告之,但回想起樊噲提到劉邦時的表情,那副崇拜之象溢於言表,因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抬頭看準天象,大步向北而去。

未走幾步,樊噲追將上來道:“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倘若內傷痊癒,可去咸陽,那裡有人正等著你去助他一臂之力。”

“此人是誰?”紀空手大是莫名。

“韓信,七月初二,他將在趙高舉辦的‘龍虎會’上現身,切記莫忘!”樊噲說完這句話,人已隱沒在茫茫夜色中。

紀空手好生激動,直到這時,他才總算又聽到了韓信的訊息。

他一路夜行,快步如飛,心頭偶有那一絲絞痛出現,卻不妨礙他的馭氣之術,他一心想早日趕到上庸,除去身上隱患,然後趕往咸陽,相助韓信一臂之力。雖然他不知道劉邦是如何從鳳五手中救出韓信的,而韓信又為何會去咸陽,但他從樊噲鄭重其事的表情上,似乎預感到未來的艱難。

“紅顏,對不起,他日再見,我必會好好待你,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他心中好生歉疚,無奈中透著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他本不想辜負佳人,只是時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這不由得讓他更恨起一個人來。

“項羽,終有一日,你會後悔今生多了我紀空手這個強敵!”

△△△△△△△△△一連數日,紀空手都穿行在大山原野之中,曉伏夜行,避人耳目。他深知以項羽的勢力,既然動了殺機,那麼危機便會時刻潛伏在自己的左右,任何一點失誤,都有可能讓他的生命終結。

他每一日曉伏之時,必將身上的玄陽真氣運滿周天,方才入睡。以玄陽真氣的療傷功能,也絲毫不能對自己的心脈之傷有所幫助,可見項羽的流雲道真氣的確詭異非常,而那一絲鑽心絞痛也在一日一日無形中漸漸加重,一旦病發,將使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但正是因為這樣,反倒激發了他對生命的強烈眷戀,無論是為了紅顏,還是韓信,或者就為了項羽,他也要堅強地活下去!有了求生的信念,使得他眼中所見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放眼望去,遠處崇山峻嶺,林木蔥鬱,疊翠層綠,鳥獸出沒其中,有一種別樣美麗的風景。

轉過一道山嶺,便聽到一陣巨大的嘩嘩水聲,氣勢礴磅,聲震山野,一條寬約十數丈的大河在陡峭的山樑間流過,整條河段險峻非常,懸崖聳峙,森林密佈河谷,時有珍禽異獸徜徉漫步。

紀空手心神一蕩,完全被眼前壯麗的山水吸引,半天回過神來,不由暗暗叫苦:“這河水如此湍急,豈不斷了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