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奇怪的是,他們也彼此清楚對方的心跡。
紀空手出刀的方式雖然無理,甚至無畏,但它最終的落點,卻妙至毫巔。
因為李戰獄三人發現,如果事態若按著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肯定就只有一個結局。
同歸於盡!
這當然不是李戰獄三人所願意的,沒有一個武者會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選擇這樣的結局,除非是瘋子。
他們當然沒有瘋,就在這生死懸於一線間,三大高手同時悶哼一聲,硬生生地將各自的兵器懸凝於虛空之上,一動不動,如被冰封。
紀空手當然也沒瘋,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態勢。他所做的一切就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他絕沒有理由錯過這個稍縱即逝的時機。
“嗖……”他手中的刀終於再次離他而去,虛空之中,呈螺旋形一分為三向四周射去,逼得三大高手無不後退一步。
然後他驚人的潛能就在這一刻爆發,悲嘯一聲,以箭矢之速衝向船舷。
他想逃,他必須得逃!
當李戰獄他們發現紀空手的真實意圖時,再想攔截已是不及,因為他們誰也沒有料到紀空手會在這個時候逃,更想不到他能將攻防轉換做得如此完美。
在進退之間,由於是不同的形式,由進到退,或是由退到進,在轉換中都必然有一個過程,這也是李戰獄他們無法預料的。因為紀空手由進到退,速度之快,根本就不容他們有任何的反應,彷彿整個過程已可忽略不計。
然後,他們便聽到了“砰……”地一聲,正是某種物體墜入水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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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已經平靜的湖水,李戰獄、“鐵手”以及那如魔鬼般的女人半天沒有說話,似乎依然不敢相信紀空手能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
無論如何,這都像是一個奇蹟。
“宗主的眼力果然不錯,此人對武道的理解,已然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遠遠超出了吾輩的想象,所以我們此次夜郎之行,此人不除,難以成功,怪不得宗主要費盡心計來策劃這麼一個殺局。”李戰獄輕嘆一聲,言語中似有一股無奈。
“他的可怕,在不於其武功,我倒認為在他的身上,始終有一股無畏的精神讓我感到震撼。我真不敢想象,當我一個人獨自面對他的時候,我是否還有勇氣出手!”“鐵手”臉上流露出一種怪異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你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那如魔鬼般的女人咯咯一笑,眉間殺機一現,略顯猙獰。
“哦,這倒讓人費解了。”“鐵手”冷然一笑道:“難道說我就這麼差勁?”
“敢說‘隻手擎天’差勁的人,放眼天下,只怕無人。”那如魔鬼般的女人笑道:“我這麼說,只因為可以斷定此人未必能活得過今夜。”
“莫非……”李戰獄與“鐵手”吃了一驚,相望一眼,無不將目光投在那如魔鬼般女人的臉上。
那如魔鬼般的女人淡淡一笑道:“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我這樣的一個弱女子,人在江湖,不得不有一些防身絕技,所以通常在我的兵器上都淬了毒。”
她的話並非讓李戰獄太過吃驚,倒像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因為這如魔鬼般女人的真實身分就是東海忍者原丸步。
東海忍者能夠崛起江湖,最大的特點就是不擇手段,脫離武道原有的範疇置敵於死地,所以它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兇殘。原丸步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製毒用毒,堪稱行家中的行家,胭脂扣就是她創造出來的極為得意的一種毒。
“鐵手”卻皺了皺眉頭道:“我好像並沒有看出此人中毒的跡象,他最後的一次出手,不僅充滿了想象,富於靈感,而且力道之勁,哪裡像一箇中毒者所為?”
“用毒之妙,就是要在不知不覺中讓敵人中了毒而不自知,便是旁人也無法一探究竟,這才是用毒高手應該達到的境界。我在匕首上所用之毒,名為‘一夜情’,這名稱浪漫而旖旎,惟有身受者才知道浪漫的背後,是何等的殘忍,因為它本是採用春藥所煉製,一中此毒,必須與人交合;與人交合,必然脫陽而死,所以一夜情後,中毒者能夠剩下的,不過是一堆白骨而已。”原丸步的笑依然是那麼迷人,卻讓李戰獄與“鐵手”無不打了個寒噤,倒退了一步。
“這麼說來,此人真的死定了。”李戰獄看著不起波紋的湖面。自紀空手落水之後,就不曾再有過任何動靜,他在想:或許用不著“一夜情”的毒發,紀空手就已經死了,這絕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