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人在夜郎,難道就一點不知道累嗎?”紀空手笑得極是悠然,一臉狂傲,似乎並沒有將李秀樹放在眼裡。
“累,當然累,老夫有的時候真想放下手頭的一切,尋一個無人的地方靜靜休息一下。可惜得很,老夫雖有此心,無奈天生卻無此命。”李秀樹沒有著惱,而是更加冷靜,似乎看出了紀空手企圖激怒自己的意圖。
“其實要想休息還不簡單?現在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只要你拔出劍來,踏前五步。”紀空手清嘯一聲,整個人陡然一變,就像是一把鋒芒乍現的利刃,散發出一股張狂的殺意。
靈竹公主禁不住打了個寒噤,向後退了一步,但她如水般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紀空手的臉,雖然有些害怕,卻更欣賞紀空手的這份硬朗。
李秀樹與靈竹公主所感覺到的東西卻完全不同,他感覺到的是一股壓力,一股沉重如山的壓力。雖然他與紀空手之間的距離還有三丈,卻感覺到對方那強大的氣勢已經將他的身體緊緊包圍,就像陷入一片流動的沼澤,有一種難以自拔的無奈。
李秀樹的心裡吃了一驚,心中不由暗自猜測起來,這左石是真有其人,還是一個化名?如果是真有其人,自己何以會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這只是一個化名,那麼這年輕人又是誰?無論是誰,能夠擁有如此霸烈的氣勢與雄渾內力的人物,都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就算以前是,那麼過了今晚,他必將名動天下!
這不由得讓李秀樹猶豫起來,不敢貿然作出決定,只是將目光望向了坐在鐵几旁的龍賡與陳平。
他不敢貿然決定的原因,是他不能斷定這兩人是否已經中毒。雖然從龍賡與陳平的種種跡象分析,他們的症狀的確類似中毒,但不能排除他們實際上只是在表演,其實是欲誘敵深入。
如果龍賡與陳平中了毒,那麼沒有理由只剩紀空手一個人平安無事。既然紀空手沒有中毒,那麼龍賡與陳平是否中毒便大有值得懷疑的地方。這通常是正確的邏輯,也是李秀樹的推理,當他感受到紀空手身上透發出來的濃烈殺意時,不由得更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他決定再觀望一下,雖然此時的鐵塔上,他們這一方佔據了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但是無論是龍賡,還是紀空手,都是不可估量的高手,一旦動起手來,勝負殊屬難料。
“年輕人總是氣盛。”李秀樹笑了笑,吩咐屬下將陳左的屍身移到一邊。
“老年人未必就沒有火氣。”紀空手冷眼看了一眼陳左的屍身,皺了皺眉道:“剛才你那一劍火氣之大,已然取人首級,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此人之死,不足為惜,就算老夫不殺,只怕陳爺也會將他碎屍萬段。與其如此,倒不如讓老夫一劍殺之,對他自己也是一種解脫。”李秀樹淡淡一笑道。對他來說,殺人不過是長劍一揮,用不著大驚小怪。當一個人可以利用的價值完了,留在世上也是無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早死早投胎。
“不錯,他的確該死。”陳平看著那無頭屍身,依然顯得憤憤不平:“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他背叛我。”
陳平待人一向不薄,人緣不錯,口碑極好,對家族子弟更是視如兄弟,是以想不通陳左為什麼會被李秀樹收買,陰謀弒主。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情,他就覺得喉嚨裡塞著一根魚刺,鯁在那裡十分難受。
“他的確不該背叛你,事實上他也不想背叛你,怪只怪他的手氣太差,又正好掌管著你府中的財庫。”靈竹公主皺了皺眉道。
“他難道輸了錢?”陳平望向靈竹公主,半信半疑道。在他陳氏家族的家規中,第一條就是嚴禁賭錢,正因為陳家是靠賭發家的,知道賭之一字的危害,所以才定下這條規矩。
“他不僅輸了錢,而且輸了很多。當他發現自己無法補上這個虧空時,就惟有鋌而走險。”靈竹公主淡淡而道。
“原來如此。”陳平雖然不能原諒陳左的背叛,怒氣卻平了不少,抬起頭來道:“想必那位讓他輸了不少錢的人,就是公主閣下了?”
“不錯,的確是本公主。”靈竹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之色,道:“但是,本公主萬萬沒有料到他的結局竟是死。我只是讓他將這個以傷心樹做成的托盤送上來,便前賬一筆勾銷,卻沒有料到連他的命也一筆勾銷了。”
“不對!”陳平搖了搖頭道:“照公主所言,他應該不知道這托盤與下毒有關,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靈竹公主詫異地看著陳平道:“這本公主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就在上到鐵塔之前,本公主也不知道這托盤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