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衛聽得一頭霧水,道:“漢王既然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何以還要煞費苦心,遠道而來呢?”
劉邦沉聲道:“本王一生所信奉的辦事原則,就是隻要事情還沒有發生,你只要努力,事情的發展最終就是你所期望的結果。畢竟,你與陳平之間還未一戰,誰又能肯定是你輸他贏呢?”
“但是,棋中有古諺:棋高一招,縛手縛腳。以陳平的棋藝,我縱是百般努力,恐怕也不可能改變必敗的命運。”房衛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信,陳平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座高大雄偉的山峰,根本不是他所能逾越征服的。
劉邦深深地望著他道:“如果在明天的棋賽中陳平突然失常,你認為你還會輸嗎?”
“棋道有言:神不寧,棋者亂!心神不寧,發揮無常,我的確這麼想過,但是除非有奇蹟出現,否則這只是一個假設。”房衛以狐疑的目光與劉邦相對。
“這不是假設,而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劉邦一字一句地道:“你聽說過攝魂術嗎?”
房衛點了點頭道:“這是一種很古老的邪術,可以控制住別人的心神與思維,難道說漢王手下,有人擅長此術?”他精神不由一振,整個人變得亢奮起來。
“這不是邪術,而是武道中一門十分高深的技藝。在當今江湖上,能夠擅長此術的人並不多見,恰恰在本王手下,還有幾位深諳此道。”劉邦微微一笑道:“不過,攝魂術一旦施用,受術者的表情木訥,舉止呆板,容易被別人識破,所以要想在陳平的身上使用,絕非上上之選。”
房衛一怔之下,並不說話,知道劉邦這麼一說,必有下文。
果不其然,劉邦頓了一頓道:“但是,在這個世上,還有一種辦法,既有攝魂術產生的功效,又能避免出現攝魂術施用時的弊端,這就是苗疆獨有的‘種蠱大法’!”
房衛與樂白大吃一驚,顯然對種蠱大法皆有所聞,然而他們不明白劉邦何以會提到它?既然這是苗疆所獨有的大法,在他們之中自然無人擅長。
劉邦道:“‘苗人’二字,在外人眼裡,無疑是這個世上最神秘的種族。他們世代以山為居,居山建寨,分佈於巴、蜀、夜郎、漏臥等地的群山之中,一向不為世人所知。但是到了這一代的族王,卻是一個極有抱負、極有遠見的有為之士。為了讓苗疆擁有自己的土地,建立起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國度,他四處奔波,竭精殫慮,最終將這個希望寄託在了本王的身上,這也是本王為何會出現在夜郎的原因。”
房衛與樂白頓感莫名,因為自劉邦來到夜郎之後,他們就緊隨劉邦,寸步不離,並沒有看到他與外界有任何的聯絡,想不到他卻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竟然與苗王達成協議,建立了同盟關係。難怪房、樂二人的臉上會是一片驚奇。
劉邦的眼芒緩緩地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這才雙手在空中輕拍了一下,便聽得“吱吖……”一聲,從密室之外進來一人,赫然竟是娜丹公主。
房衛與樂白心中一驚,他們明明看到娜丹公主在萬金閣時坐在陳平身後,卻想不到她竟會是自己人,這令他們不得不對劉邦的手段感到由衷佩服。
然而娜丹公主的臉上並無笑意,冷若冰霜,只是上前向劉邦盈盈行了一禮之後,便坐到一邊。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意外的場面,假如紀空手親眼看到了這種場面,他的心裡一定會感到後悔。
因為娜丹恰恰是知道他真實身分的少數幾人之一!
“娜丹公主既然來了,想必事情已經辦妥了吧?”劉邦並不介意娜丹表現出來的冷傲,微笑而道。
娜丹冷冷地道:“我們苗人說過的話,永遠算數,倒是漢王事成之後,還須謹記你對我們苗疆的承諾。”
劉邦笑了笑,深深地凝視著娜丹的俏臉道:“人無信不立,何況本王志在天下,又怎會失信於一個民族?只要本王一統天下,就是你們苗疆立國之時,娜丹公主大可不必擔心。”
“如此最好。”娜丹公主從懷中取出一根細若針管的音笛,交到劉邦手中道:“娜丹已在陳平的身上種下了一種名為‘天蠶蠱’的蟲蠱,時辰一到,以這音笛驅動,‘天蠶蠱’很快會脫變成長,這便能讓陳平在數個時辰內喪失心神,為你所用。事成之後,蟲蠱自滅,可以不留一絲痕跡。”
劉邦細細把玩著手中的音笛,眼現疑惑道:“這種蠱大法如此神奇,竟然是靠著這麼一管音笛來驅策的嗎?”
娜丹公主柳眉一皺道:“莫非漢王認為娜丹有矇騙欺瞞之嫌?”
劉邦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