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六萬大軍駐守四城,怎麼可能毫無徵兆的丟失關城!”
因為憤怒而臉色漲紅的皇上,不再顧忌禮儀,罵了粗話。
可是沒有禮儀不代表沒有威勢,一些大臣被嚇得瞬間跪倒在地,嘴裡說著“皇上息怒”,生怕被皇上遷怒。
“郭烈山呢?他是幹什麼吃的?!”
郭烈山便是統帥西境四城兵馬的將軍,按理說邊境有任何異動他都應該即時上奏。
“皇上,這,這奏摺就是郭將軍上的啊!”
書記官聲音有些顫抖,低著頭其他人也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他還說什麼,啊?!”
皇上幾步走下臺階,大聲斥責道。
“他……”
書記官臉色蒼白,頭也不敢抬的匍匐在地。
“快說!”
皇上一腳踹在書記官的肩上。
“郭將軍在奏摺上說,徵遠大將軍劉星辰通敵叛國,西蜀大軍才能躲避沿途崗哨,突襲關城的啊!”
書記官悲憤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上。
劉星辰通敵叛國?!
滿殿朝臣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隨即一片譁然。
皇上原本漲紅的臉霎時變得蒼白,奏報說道這個份上,那說明關城恐怕真的丟了,這就說明整個西境的防線很可能危在旦夕!
“父皇!”
慕王幾步上前,扶住了身形不穩的皇上。
“父皇,您要撐住,您要是倒下,這大禹該怎麼辦?”
慕王言辭懇切,滿是關心。
“咳咳……速速,派人發函詢問靖州府……”
皇上咬了咬牙,但是任誰都聽得出他言語中的急切和虛弱。
“報~~~!”
一個兵部的傳令侍衛突然跑了進來。
景弈世子和一些有理智的老臣心裡還是冷靜的,西境雖然出了事,卻不代表真的如奏報上的糟糕,反而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穩定人心。聽見這一聲“報”的時候,他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都想出言阻攔這個傳令侍衛在如此情況下宣揚什麼不吉利的話,然而卻晚了一步。
“又是什麼事?!快說!”
慕王蹙眉說道。
“靖州府張明義剛剛百里加急送來奏報,關城軍民共計三萬被西蜀拓跋鋒率軍屠殺,陵城已於三日前被攻陷,郭烈山將軍的頭顱被懸掛在陵城城頭……”
傳令侍衛話還沒說完,皇上怒目圓瞪,一口鮮血噴出,瞬間癱軟下去。
“父皇!父皇?!快,快傳御醫!”
慕王驚慌大喊,大殿上瞬間亂成一片。
皇上被送去了寢殿,御醫宮人們進進出出忙成一片,慕王正在前殿中焦急的來回踱步,十來個老臣重臣也是滿臉的凝重。
如今太子被廢,萱王重傷,安郡王又一直不參與朝政,一國之君昏迷中,很自然的,慕王便被推到了前面。
“這可如何是好啊?父皇,父皇他……”
慕王滿臉的擔憂。
“慕王殿下切勿著急,皇上想必是怒急攻心才會如此,有任老御醫在,定然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靖海侯羅之靖出聲安撫道。
他是武將出身,建功被封候,軍隊卸任之後就在兵部掛著清閒職務,有戰事的時候他才會露面。原來的兵部大部分人都是太子麾下的,太子倒臺,這些黨羽自然也會被除去,像兵部尚書任之龍就在前些日子被撤職,皇上於三日前下旨讓羅之靖暫時代理兵部尚書。
“是啊,殿下,您可不能慌亂啊,這萱王殿下才遇到了行刺事件,太子……總之您現在就是皇子裡唯一能替皇上分憂的了。”
盧汝禾一副老臣謀國的樣子。
“靖海侯,您懂這個,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慕王誠懇的詢問道。
“西境有變,那麼北面的韓皋和難免的南狄便會蠢蠢欲動,當務之急除了要弄清西境的局勢,更應該加強南北的防禦。”
靖海侯畢竟征戰半生見慣了生死,不至於慌亂。
“我明白了,還請兵部速速派人去南北州府大營,提前警示。可這西境……又該如何?除了弄清具體的情勢,我還能做些什麼?”
慕王很是謙虛,把自己的姿態也擺得很低,這位新上位的兵部尚書,他還是想爭取一下的。
“慕王殿下,調兵譴將的事情,老臣做不了主。”
靖海侯卻不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