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可聽見了,這才半天的功夫,這老頭子就不會坐診了,也就是說,他還有下午半天的時間,倒是可以利用起來,給她幫忙去。
那老頭子就知道夏小麥心裡打的主意。
“不可能!”
還是那句話,絲毫不肯給夏小麥一點機會。
夏小麥頓時就有些急了。
“那老先生您說說,要如何您才肯幫我?”
那老先生轉眼看向夏小麥,動了動唇。
“怎樣都不可能!”
說完,老先生倒是悠閒的喝起了茶,可把夏小麥給氣到了。
不就是個老頭子嗎?她就不信,她那酒樓要是沒有他,還就做不成生意了。
想著,夏小麥狠狠一跺腳,轉身就準備離開,可是才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
等等!這老頭子該不會是在套她吧?
要是他只是在等她的誠意呢?若真是這樣,那她現在走了豈不是很可惜?
夏小麥心裡還是放不下這老先生在鎮上的聲望,還是轉過身走了回去。
“怎麼?還等著吃晚飯?”
可那老頭子說話實在氣人,也不知道怎的,只要這老頭子一開口,夏小麥心裡的火氣就覺得不打一出來。
可是想著她那酒樓的生意,也只能一忍再忍了。
擠出一個笑容,上前給老先生又倒了一杯茶,還親自遞到了他面前。
“老先生,您瞧瞧,這茶水多好啊,不僅能解渴,還能清理腸道,說白了也是一種調養身體的方子呢。”
那老先生似乎沒有聽到夏小麥說的話一般,接過茶杯,愜意的喝上一口。
夏小麥繼續道:“您看啊,您每天在這回春堂坐診,才一個上午的時間,那能看多少病啊?醫術裡面不都講嗎?上醫醫未病,中醫醫欲病,下醫醫已病。
您看古有扁鵲見蔡桓公,當年扁鵲給蔡桓公醫治的時候,起初就見到蔡桓公有病,好言相勸,可那蔡桓公不相信啊,扁鵲再去見,又說蔡桓公有病,可他還是不信啊,直到蔡桓公真的發病了,無藥可治了,再去請扁鵲,扁鵲就不去了。
您看扁鵲的醫術多高啊,他也是提倡治未病的,不說別的了,就說今天那對母子吧,若是他們是個大戶人家,有銀子,那肯定在他娘剛感覺身體不適的時候,就來找您看病了,若是那個時候就能治好,說不定那婦人還能多活好幾年是吧?”
聽著夏小麥說的,老先生摸了摸鬍子,嘴角微微勾了勾,卻也沒說話。
心裡卻覺得,夏小麥這人著實不簡單,不是說她是個村婦嗎?還能識字看書?這個時候居然還會把扁鵲的故事拿出來說。
見狀,夏小麥繼續道:“那到了老先生您這兒也是一個道理呀,您看您從醫這麼多年,在鎮上的醫術可是無人能比的呀,可您的精力畢竟在這裡,哪兒能天天從早到晚給人治病不是?
但是如果您效仿扁鵲,治未病,那就不一樣了,這不僅能造福咱們這些鄉親,讓大家少受病痛的折磨,也能讓您每天能多點休息的時間不是?
特別是那些同樣的病症,相信您每天診治,多多少少也會覺得疲勞的吧?”
聽夏小麥這麼一說,老先生頓時眉頭一挑。
他還真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麼會說話,還真是說到他的心坎兒裡去了。
見到老先生終於鬆動了一些,夏小麥趕緊說道:“不過老先生您放心,到時候我肯定不會耽誤您太長的時間,而且每天會給您坐診的銀子之外,還會包您一餐飯,您絕對不虧,如何?”
這倒是很誘人,這陣子他也在鎮上聽好些人再說,膳禾館的飯菜如何如何好吃,之前想著自己跟夏小麥好歹也有些過節,便拉不下那個面子去嚐嚐。
沒想這丫頭還挺會來事兒的。
想著,老先生摸了摸鬍子,這才開口了。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
見老先生終於答應了,夏小麥頓時高興了不少,這會兒不管他說什麼,自己自然會答應的。
“老先生您說,我一定盡力滿足您的要求。”
老先生看了一眼夏小麥,隨即起身走了兩步,摸了摸鬍子。
“要我去你酒樓坐診可以,不過第一,你不能影響回春堂的生意,我在回春堂坐診的時候,你也不許催我去你酒樓。”
“好,我答應了,您既然出自回春堂,回春堂便也是我夏小麥的恩人,我必然不會影響回春堂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