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很賤地從冰箱裡拿出一團麵包問涼生,真的烤麵包喲,吃不吃?
那天,涼生沒有直接同意我搬走,他說,留在這裡吧,我好照顧你。就算你要搬走,也等去醫院複查後吧。
我卻突然歇斯底里起來,抓著頭髮發瘋一樣衝他喊,你為什麼一定要管我的事?!我的事情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啊?!求求你了!收起你那悲憫的心,放過我吧!
我哭著蹲在地上說,放過我吧!
這一切來得毫無徵兆。
整個房間一片靜寂。
我卻又突然站了起來,安靜極了,安靜得像秋天的樹葉,那麼溫順,就好像剛才那個發瘋大叫的人不是我一樣。
我理了理被我抓亂的頭髮,說,好的,聽你的,哥。
涼生看著我,是驚愕後小心翼翼的探尋,卻最終沉默。
北小武很激動,他揪著涼生的襯衫領子說,她叫你哥啊!!!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那麼激動,按照他的激動程度,此刻他抓住涼生的襯衫該配的臺詞應該是“你這個狠心的人兒啊!我懷了你的孩子了,你卻要跟我分手!你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才對。
我轉身,跟愣在一旁的八寶打了個招呼,我說,HI。
八寶都快哭了,跟躲鬼一樣躲著我,在北小武身後,拿起冬菇的貓爪衝我揮舞,衝我說,HI。
我回頭對涼生說,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找金陵陪我一起住。
八寶忙不迭抱著冬菇衝上前,說,我陪你一起住吧!
北小武就冷哼,說,就你?一天到晚穿得跟來不及了求野戰似的,跟你住,涼生就更不放心了。
八寶一臉“你大爺”的表情,卻也沒還嘴。
那一天,是我做的飯。
我將這三尊雕塑轟出了廚房。
一種叫作“賢妻良母”的基因在我身上突然甦醒。
北小武看著我,問涼生,她是不是燒傻了?我這輩子,從小到大,從魏家坪到這裡,就沒見她去過廚房啊。
八寶悄聲說,噗!我覺得她這麼母性氾濫,又這麼情緒反覆無常,八成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