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那怪眼一翻,本想罵人。這鬼地方烏鴉都不拉屎,也沒什麼客商從這走。加上他們的隊伍為了不暴露蹤跡,也不敢去遠處打劫,偶爾在近處抓幾個女子來,也都是面板粗黑的村婦。像這等膚白柔軟的女子,只有到大戶人家裡才能搶到,一個也難尋,還十個?真當我赤那是白痴啊。
可是再看著巴拉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赤那忽然心頭一亮,問道:“怎麼,可是那邊來信了?”
巴拉哈哈笑道:“赤那安答,你終於明白了啊。就在你吃羊肉玩羊羔的時候,那邊的信鴿剛剛來到。長生天保佑,大事終於要行動了,總算沒讓那無恥的老俺答走在前面。只要此次大事一成,濟南城內,有無數的大家閨秀等著你位勇士。像這樣的小羊羔又算的什麼?”
赤那聞聽,心頭大喜,一腳踢翻了矮凳,又把那女子扔到一邊,站起身來道:“太好了!悶在這邊許多ri子,人都要憋出毛病了。駿馬若是長久在羊圈裡,也會失去賓士的力量。這次我們為大汗出力,要好好幹他一把!巴拉安答,去把你的幾個女人也弄過來,咱們一起樂一樂,然後賞給手下的兒郎去快活。明天天一亮,這些女人一個不留,帶上山下的那些廢人,一起去把濟南打下來。”
“不錯!先拿濟南,再下大都,黃金家族的子孫將把失去的再奪回來!這萬里江山的主人,終將是我們!殺光那些漢人,將他們連根剷除,奪取他們所有的一切;使他們的已婚婦女號哭、流淚;騎乘他們的後背平滑的駿馬;將他們的美貌的后妃的腹部當作睡衣和墊子……”
兩個蒙古千夫長,一起縱情大笑,彷彿那可以肆意荼毒、欺壓四等人的ri子就在眼前。
在臨清通往濟南的路上,一標騎兵撒開馬蹄,如飛似電的賓士。這隊人馬總數約莫不到千人,人人身負兵器,還有不少人攜弓箭,在齊魯大地上捲起一片煙塵。看的出,他們人人馬術不弱。戰馬飛奔,人還能一邊控馬,一邊與人交談。
為首的三騎馬上,正中之人身軀高大,掛一口狹鋒單刀,一雙狼眼炯炯有神,正是那位青石岡大寨主雷佔彪。而在他左右,只落後他半個馬頭的,則是青石岡兩位副寨主,謝寶山,黃家旺。
這二人是雷佔彪的嫡系心腹,當ri雷佔彪火併青石岡前任寨主雷顯,奪取印把子時,這二人居功至偉,因此也最得雷佔彪信任。謝寶山此時在馬上頗為得意地道:“這些官兵著實熊包,路上那個什麼程巡檢,還想來拿咱們。結果怎麼著,被大當家的直接一刀就給劈了。就這幫廢物,還配和咱們交手?依我看,拿濟南也不廢什麼力氣。”
鐵騎如飛。藉著微光,遠處隱約已能望見濟南城那巍峨的城牆。雷佔彪心中大喜,吩咐道:“準備放響箭,待會兒先把城外的莊子洗他幾處,撞上有官兵的巡哨小隊,也盡數砍了。待得進了濟南,今晚咱們殺個痛快!”
王玄府邸之中,家中全部僕役集結完畢,王玄的三個兒子和兩個侄兒為首帶領。他們如今人人手持刀槍,皆是軍中所制。王玄的幾個子侄身上,還穿上了盔甲。齊遠山站在臺階上發號施令,儼然一方首領:
“兒郎們,聖教興廢,全在今朝。出府之後,分取四門,隔絕交通,不得有誤。你們平ri與偽朝官軍混的熟了,他們也不會對你們有所提防,正好殺他們個乾淨。”
等到這些人分批而出,偌大王宅倒一時顯的空落落的。這白蓮教造反的臨時指揮之處,如今只有十幾名僕役充做傳令之兵。二長老一左使居中調遣,而府中暗藏的兵器盔甲旗幟等,已經發放到各路教徒手中,只等下發給百姓,便能起兵。
王玄此時只覺得心臟如同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往來踱步,口中呢喃著:“無生老母保佑,保佑**,一戰成功!”
濟南城內的欽差行轅,此時則是一派熱鬧情景。自從下午時分,欽差行轅內就披紅掛綵,高懸彩燈。雖然是納妾討小,但勢派搞的卻是不輸娶妻。只是眼下時間緊張,庚貼八字乃至六禮全都講究不得,只好將就過去。
花轎把新人從知府衙門抬到欽差行轅,前後隊伍吹吹打打,各式樂器齊備,更有許多人抬著箱籠,說是常小姐的嫁妝,依的是十箱十抬的高規格,端的是富貴百里,喜氣洋洋。濟南府一眾文武官員,自然紛紛都要來賀。
只是如今賑災之事也耽誤不起,所以低等官員及一干佐貳官就無緣這頓喜酒。主官不在,他們還是要去安排賑災之事。
行轅客廳裡,擺的是主客的高座。劉才、方用賢、李守真、錢鳳、常知孝、高延宗等人皆居首席。說來,這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