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兄有些孟浪。被海夕郎拿住了,說是要割了他們的舌頭!末將百般苦勸無方,還請您去為我手下的兒郎們討個人情。”
嚴鴻聽了這個訊息,也著實吃了一驚。此去山東,自個帶的人馬,錦衣衛佔一半,其他就靠這些兵士保護。要是被海瑞這一鬧,把士兵們鬧的不聽調遣,於自己搶親大計可就大大不利。他方才雖然情動,但還沒開始**,此時倒正好省了麻煩,便對何秉忠道:“頭前帶路,快領我前去。”
等到嚴鴻出去後,那大紅才對小紅道:“死妮子,這等關頭,你發的什麼癲?我看那狗官已經起了疑心,若是被看出破綻,你我生死事小,壞了本教大事,誰來承擔?”
小紅也知自己惹了大禍,哀告道:“姐姐就莫生氣了,只是他一問起家鄉的事,我便想起咱一家死的那麼慘。咱們姐妹清白的身子,還要任這狗官糟蹋,心裡實在難受。”
大紅緊咬銀牙道:“那又算的了什麼?為了咱聖教大業,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如今聖教大業當前,你怎可如此糊塗?若是誤了教中大事,害的爹孃兄長不能歸入真空家鄉,我便沒了你這個妹妹。”
見姐姐說的義正詞嚴,小紅不敢再說,只得低頭道:“那,那現在怎麼辦?”
大紅道:“還能怎麼辦?只能想法**這狗官,以教中秘法迷其心智。這些朝廷狗官都是一般貨色,只要被迷了,便不會再懷疑咱們的來歷。只等到為教中立下大功,咱們都可以成為聖女仙姑,什麼清白**,皆不要緊。一會等他回來,咱們可要好生伺候著他,讓他離不了咱們姐妹。”
嚴鴻隨著何秉忠直奔五軍營兵馬駐屯的縣城校場,奚童、梁如飛、嚴峰、嚴復及劉連等當值警戒的十餘名錦衣官校在後跟隨保護。在路上,他才打聽清楚,原來這白斯文不只備辦了酒席給嚴鴻及其隨員解讒,又特意準備了酒肉,給這隨行軍兵享用。
那些錦衣緹騎平曰吃喝見的多了,倒不怎麼當回事,況且擔負保衛之責,也不敢怠惰。那些五軍營兵丁一路上雖然也是白吃白喝,只是這青縣的犒賞分外豐美,於是都放開肚子吃喝一通,吃的酒酣耳熱,便耐不住唱些小調助興。
彼時軍中的小調,多是些葷的東西,離不開男女情愛,腰下膝上。結果好死不死,被專程外出訪談災民的海瑞路過聽到。好個海剛峰,嫉惡如仇,當即便要按著洪武舊制,將在軍中唱**詞浪語之人割了舌頭,遊街示眾。他手下的李鯤鵬武藝又高,那幾個唱曲計程車兵抵擋不住,皆被擒拿。
只是這洪武舊制,早就沒人遵守。多年來當兵的唱黃腔葷調,本就是習以為常,便是軍官聽到,最多也只笑罵兩聲,不會真的加罪。有的軍官唱的比當兵的還歡實。海瑞這把祖制拿出來說話,還要生生割人舌頭,未免讓人難以信服。
五軍營的兩百軍兵是駐紮在一起的,雖然文貴武**,當兵的在文官面前等同奴僕,可是泥人也有三分土姓,豈能眼看著同伴被割了舌頭?這些兵丁一來喝了酒,所謂酒壯人膽;二來海瑞只是個副使,上面還有個正使嚴鴻,當兵的也不十分怕他。群情激昂之下,就把海瑞與李鯤鵬圍在核心,讓他們放人。
何秉忠夾在中間左右受氣,當真怕萬一士兵們發起瘋來砍了海副使,那自己作為帶隊軍官,可是吃罪不起。就算士兵不砍人,海副使真割了舌頭,手下這些兵也怕是要譁變逃散的,他只好來找正牌欽差嚴鴻救命。
嚴鴻也知這事態嚴重。要是欽差隊伍鬧出譁變,那還下的什麼山東?待到了校場時,只見有人已經點起了火堆照明,一百多軍兵圍成個圓圈,手中拿著刀槍,雖然人人面帶紅潮,卻不說話,也沒人高聲叫喊聒噪。
嚴鴻不由暗中佩服何秉忠帶兵有方,就算是要挾上官,也要挾得如此有板有眼。要是此時有人趁著酒姓聒噪起來,弄得局面失控,真要釀成譁變,可就不好收拾。現在這樣斯斯文文的,倒還有**作空間。
何秉忠此時高喊道:“大家讓一讓,欽差到了。”
眾兵卒藉著火光,只見果然是欽差正使嚴鴻,身著錦衣官服飛馬趕到,便自動讓開一條路,嚴鴻飛身下馬,將坐騎交給身邊的奚童,與梁如飛二人一前一後,走入隊伍之中。而那些錦衣衛只在外圍警備,料來這些官軍有家有小,總不敢對嚴鴻動刀。
正中位置上,海瑞一身烏紗圓領常服,李鯤鵬持劍一旁護衛,雖被軍兵困在核心,臉上卻無半點懼怕之意。而地上捆了幾個軍兵,口中塞著東西,說不了話,見嚴鴻來了,便自瞪圓了眼睛,發出“嗚嗚”的聲音。邊上還站著雲初起、葉正飛,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