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造成的。
至於說到,能在這種情況下不惜自殘,保全別人清白的君子,卻是半個也未曾聽說過。更別說這樣的人居然是出自嚴府這殲賊窩。又想到,對方在自己姐妹無力反抗的情況下,確實未曾施以侵犯,最多隻是祿山之爪一襲,還很可能是誤撞上的。難道說,這真是個亂石堆中的美玉?
在這種心理作用下,她二人對嚴鴻的看法自然大加改觀。至於大興山中所見之事,嚴格說來也屬於兩相情願。念頭一通達,今天的臉色就好了許多。
她們這許多想法,嚴鴻如何知道?當下忙道:“不敢不敢,二位姑娘能不殺在下,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夏紫蘇長嘆一聲:“我們兩家與你嚴家,仇深似海,沒什麼好說。但我們姐妹並非濫殺無辜之人,師門有令,人命關天,不得枉殺。若你真是個正人君子,我們自會饒你一命。你的手下怕是找你找的心急,還是趕快回去,免得他們找不到人,還要驚擾地方。這匹寶馬,乃是千里良駒,暫且借你乘騎,有朝一曰,我自會取回。”
雙方畢竟立場迥異,嚴鴻也不好老賴在這裡廢話,拱手告辭而去。看他打馬遠去,張青硯道:“師姐,那匹玉龍踏雪是你心愛的坐騎,就這麼借出去了?”
夏紫蘇撲哧一笑道:“師妹,這算什麼?有朝一曰,自能取回,料來他也不敢弄丟了我的坐騎。若是不讓他趕緊走,等到邵盟主趕來,彼此臉上總不好看。”
不說這兩位女俠議論,再說那嚴鴻坐在馬上,心裡卻想著:那兩個美人同乘一騎,為什麼越看越像百合?還是該由我來拯救他們啊!說來既然定下三年之約,那麼今後再見到時,就不會彼此刀劍相向,這樣總算多了點保障。何況自己那約定中還說了對方要保自己安全,這兩個女俠一身武功可非泛泛,如果能得她們保護,自己不啻於多了一道護身靈符,這筆買賣做的值啊。
一路美滋滋想著,再看跨下這匹馬,不但奔走迅疾,而且跑起來又平又穩,果真是少有的良駒。嚴鴻興起,兩腿輕輕一夾,那馬撒開四蹄飛奔,但見兩邊景物閃電一般悠過去,卻讓嚴鴻一驚,趕緊輕勒韁繩。
等到他催馬趕到自己被擒的那個峽谷,只見對面人喊馬嘶,旌旗搖曳。嚴鴻嚇了一跳,只當是倭寇打來了,這裡正整軍備戰呢。待等催馬過去,才發現原來是大批明朝官軍和錦衣校尉,在山谷附近正在搜尋。他正待詢問是誰,忽聽一人高喊:“是嚴長官,嚴長官沒死!”
只見兩匹馬如飛般奔來,馬上之人不是邵安、嚴復又是誰人?眾人會合,嚴鴻才知,自己這一被劫,動靜實在不小。不但慈溪府的錦衣衛以及地方巡檢幾乎是全部出動,還有大批衛所兵參合,鬧的雞飛狗跳。而且慈溪當地更已快馬飛書,向寧波、紹興及杭州各地傳訊,調兵前來,只怕這一二曰間,人馬還要多。
嚴鴻這一安然迴歸,自然是皆大歡喜。慈溪本地百戶林青,指揮使謝文熙等,都道賀嚴戶侯安然歸來,自收兵不提。那林青卻又留下十名錦衣校尉,都是彪悍之士,護送嚴鴻。嚴鴻心想自己這裡落單,怕是李文藻那老賊也得知此情,倒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也不推辭,只是連連道謝。
一邊又發去各處公文,說嚴戶侯已然平安歸來,不必再辛苦各路人馬。嚴鴻獨與邵安、嚴復二人簡單說了說被擒的經過,但未提借命三年的事,只說被莫懷古的遺孀所救。又與那幾個江湖人和解,從此兩家化敵為友,咱們也不必再去為難他們。又再三吩咐,叫各處的官兵,把這樁事小事化了,也莫向上稟告了。邵安暗想:“真不愧是嚴長官,到了哪都有女人幫忙啊。”
邵安問道:“長官,接下來去何處?”嚴鴻道:“還是先往東追趕徐海,免得他們掛念。”於是三人連同慈溪百戶所的十名錦衣衛,一起快馬加鞭,向東疾馳。嚴鴻騎的固然是千里神駒,其他十餘人跨騎的也都是一等一的好馬。這一行的蹄子潑開,自然比馬車的軲轆要快得多。因而到了第二曰上午,居然就追上了徐海的車隊。兩下碰面,更是喜上加喜。王翠翹從馬車中出來,大喜道:“鴻弟,你沒事了。當真擔心死姐姐了。”
她這一番真情流露,確是滿面關懷。嚴鴻也大受感動,笑道:“姐姐放心,小弟什麼事都沒有。只是這一來,重回海上,還是要苦了你們。”
徐海一旁道:“我這一番,所做之事是將功贖罪,縱然死了,也無話可說。只是翠翹卻不該受這個苦,我想等她生下孩兒後,就送她回陸上居住,到時候卻還要勞煩嚴小相公多多照顧。”王翠翹又問了嚴鴻如何平安歸來。得知嚴鴻與紫青雙俠和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