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說欽差待他們恩重如山,如果韃子破城左右是個死,不如跟著欽差,與他們拼了。還有些不在民壯之列的主動來參加。因此如今十五營民壯,尚有一萬四千餘人。”
嚴鴻心想,這一招好聚好散,還真又收攏了一下人心。他嘆道:“難為他們了。”
雲初起則道:“稟欽差,昨日被火藥炸開的豁口,如今已經用磚石沙袋填補上了,又在後面修築了兩道土壘,兩邊城牆上也都加築了壁壘,只是遠不如舊的結實。且今早看時,賊人已在豁口外面佈列了數尊回回炮,今日裡這一戰,卻是難打。”
大俠邵景亦道:“昨夜我親自縋下城,探索了一番敵營情況,但見敵軍四門皆有重兵戒備,豁口外面更是鐵騎雲集,蒙古數個百人隊往來巡哨。因此,未曾敢出兵夜襲。”
嚴鴻道:“辛苦諸位了。今日城上如何防守,還是請諸位定奪。”
張青硯、雲初起等人也不客氣,當即議定了戰策。由濟南右衛和一半的民壯守禦四門四角,城牆豁口則由何秉忠帶領京營和撫標營及另一半民壯把守。錦衣衛隊伍和綠林隊伍,還有四大家族派來的近二千名家丁,跟嚴鴻在巡撫衙門作為總預備隊。
計議既定,武將們分頭上城指揮。不多時,只聽三面隱約傳來零星的銃炮轟鳴,鼓聲陣陣,想必戰端已開,只是不知今日這一關能否過去。
錦衣衛總旗王霆,不禁抱怨道:“今日已是第十七日。邊軍方面,就算是爬,也該爬到了。不知這王大督憲,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嚴鴻口中不說,心中卻也在琢磨。王大督憲和咱嚴府不是很對勁,這倒也罷了。可是爺爺嚴嵩,按理不該坐看我這孫兒在濟南捱揍啊。到底怎麼一回事?
嚴鴻遠在濟南,自然不知,京師之內,這些日子也是一番風雲變色,撕殺鏖戰。
本來嘉靖皇帝心情非常不錯。他最近新遇到了一位高人名叫藍道行,兩人天天談經論道,好不暢快。而那藍道長又有神通,嘉靖寫了幾個紙條,命太監焚燒後,讓藍道長猜測紙條內容。竟然分毫不差。國朝有此仙人何愁國家不興?因此連帶引薦神仙有功的徐階。皇帝對他也看的越發順眼。
待到海瑞的本章快馬加鞭送入京師。直交陸炳由陸炳直接送到了西苑永壽宮。奏摺中說明了本次下濟南,賑濟災民的過程,查明劉才等人貪贓枉法之事,以及白蓮教王玄等人的陰謀。末了,說明現在蒙古人和白蓮教匪圍城,祈請天子速發救兵。
嘉靖天子待看到奏摺後,之前的喜悅情緒大為受挫,可謂是一驚非小。他雖然多少料到了山東會出大問題。但沒想到問題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三司一巡撫外加巡按御史竟然全都落馬,而且巡按御史可是一年一換人,連續幾年的巡按御史都沒從山東發現問題,那證明什麼?難道真是劉才今年才變壞,或是那些御史是白痴?分明是這些年來, ;這些國家派出的御史言官,都已經被收買,欺騙天子。
隨即又看到了,這裡面還有白蓮教、蒙古人的身影,更讓天子大為震怒。天子也清楚的很。倭寇對於朝廷的危害終究不如蒙古人來的大。更別說如今白蓮教已經從資深反朝廷武裝進化成了帶路黨加皇協軍,和蒙古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這便是足以動搖朝廷根基的大患。
再加上,這一次白蓮教的計謀從謀略層面,確實十分陰險毒辣。首先他們在山東人為製造饑荒,製造流民,又抬高周邊省份的糧食價格,導致北直隸的米價開始上漲。甚至連京城附近的張才等輩,都曾經在京師一帶套購米糧,傳播流言,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製造糧荒。真可謂是全盤規劃,細緻入微。
單說這次山東事件,如果不是嚴鴻等人處置有方的話,那濟南在白蓮教首腦的煽動、誘導下,爆發民變絲毫不足為怪。而那十萬的青壯一旦被刺激得拿起兵器造反,接受了白蓮教的洗腦蠱惑,再加上蒙古人,憑藉山東本地兵馬根本無法抗衡。到時候,這一支十多萬人的叛軍,大可以截斷漕運,使得糧餉無法輸送到邊關,導致邊軍浮動。甚至他們還可以扒開黃河大堤,使得整個中原糜爛千里。
如果到了那一步,那想不調動邊軍南下都不可能,而庫騰汗趁機破關南下,兵犯京師,裡應外合之下,國本動搖,朝廷或許真有傾覆之險。從這個方面看,嚴鴻立下的功勞之大,實在是非同小可。
另一方面,錦衣衛對在青縣拿獲的那一對孿生白蓮教匪大紅小紅姐妹的拷問,也是有了意外收穫。這兩個女子卻不是王玄一夥,而是聽命於板升城的趙全。
由她們的招供,趙全定計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