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高興,晚娘也一臉陶然。夜裡,他與晚娘同塌而眠,說些下濟南途中的話。聽得晚娘時而緊張。時而輕笑。
這一刻。嚴鴻實在感受到這家庭的和諧。可是他也知道,這和諧是沒法長久的。因此說了一陣之後,他又道:“晚娘,我去之前與你說的,這一趟要娶回山東孫月蓉。她不識字,你卻莫欺負她。”
晚娘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便是這件事,可是她心知自個如今完全沒有能力阻止了,只得含淚道:“是。相公所說,妾身自當遵奉。回頭那孫氏姨娘來了,我自當與她和睦相處。”可嚴鴻聽來,這語調就跟馬上要被逼著第一次接客的雛兒對老鴇低頭的腔調一樣。這事兒當然也怪不得晚娘,他只得不再提這事兒,與正妻相擁著睡去。
次日,嚴鴻早起,先到錦衣衛總衙門裡,準備去向陸炳回稟這一番下濟南的事。另外這一遭錦衣校尉傷亡不少,也需要報備。申請撫卹等項。雖則嚴鴻在離開濟南時,已經從王玄的浮財裡面走賬。給錦衣衛都發了一筆厚厚的撫卹。不分官職高低,戰死的每人一律給二百兩紋銀,受傷的根據傷勢給五十到一百五十兩,未怎麼受傷的也給三十兩。這個額度已經大大超過了國家的撫卹和獎勵慣例,不過這是嚴大公子個人的恩典。國庫裡該出的部分,不要白不要嘛,省了給誰?
不過等嚴鴻到衙門,卻得知陸炳此時入西苑未歸。老相識慕登高慕老爺子,徑直把嚴鴻讓到自己的衙署裡,泡上一壺香茶道:“嚴公子,這一遭你立下番茄功勞,封賞幾日間便要下來,多半這次你便是錦衣堂上官了。倒時候有了自己的衙署,可別忘了到老慕這邊坐坐,喝喝茶。”
嚴鴻忙笑道:“慕老說的哪裡話。您是本衛前輩,在下對本衛規矩所知甚少,以後還少不了要麻煩您多多指點。”
慕登高道:“那是自然,老朽我雖然沒什麼本事,比你吃了幾十年錦衣衛的飯,有些事眼裡見了也就給公子你說一聲。比如眼下就有兩樁事,拖延不得。一麼,陸大都督有一愛女,尚未婚配,坊間多有傳聞,說與你嚴世兄交情非淺,這訊息傳出去,你讓個閨女家還怎麼嫁人?這種事,你難道還要等著女兒家開口?”
嚴鴻心下有點迷糊,這到底是陸炳煩請老慕出來說媒,還是這是他老人家自作主張?要是後者還好,要是前者,卻有些麻煩。
看他沉吟不決,慕老爺子接著道:“我也知道,你與你那原配情誼不淺,可那又算個什麼?這陸大都督的閨女,可不是撩撥完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老哥給你出個主意,你不如這樣,先把你的原配休了,等與陸小姐完婚後,你再把你那原配娶來做小,左右不過是個名分,又算了什麼大事?”
嚴鴻一聽,我擦,老爺子牛叉啊。這不和為了買房子或者申請經濟適用房時候,假結婚假離婚一樣嗎?不過,好繞啊。
見嚴鴻沉默不語,慕登高接著道:“這事先不提,再說第二樁,嚴世兄,你如今就算成了堂上官,也是水上浮萍,缺乏根基啊。這衙門裡,要想立的住,站的牢,便要有一批自己的人手。那四總旗與你關係不錯,可是這一番他們立下大功,必有升賞,多半四個實授百戶是跑不掉了。等他們實掌一所,難道還能跟著你去跑?可你若是為了自己用人方便,便不讓人家去升官,那不是擋人的路?”
嚴鴻這回倒是頻頻點頭稱是。慕老爺子說的很對,現在他自己的班底太過薄弱,按照工作關係分配來的手下,終究不能算做心腹,用起來諸多不便。這件事,他倒真想聽聽建議。幕老爺子既然連休妻娶妾這種鬼點子都能想出,想必對此事也有個章程。當即道:“還請幕老指點。”
慕登高這時才曖昧的一笑道:“咳,此事卻也尷尬。說來老哥我年輕時,也是個風流人,在外面有個相好,給我生了個兒子。只是他命不好,年紀不大就撒手去了,累的老哥我白頭人送黑頭人,只留下了兩個孫子給我。這兩個小子精明幹練,人又聽話,只是沒跟對人,到如今只是在京裡混混,日子過的緊巴。我這當爺爺的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可是又幫不上手。要是嚴世兄能抬舉他們,我保證他們從此為世兄鞍前馬後,決無二心。而這兩個小子對嚴世兄,卻也未必沒有雞鳴狗盜的用場。”
嚴鴻心道,原來你老兄是想安排自家孫子啊。想想自己跟這老頭相處的不錯,他chayexs。。chayexs。推薦來的人,倒也不妨一用,當下便點頭道:“慕老何必見外,您要早說這事,我也早就給辦了,若是此一番我有了升遷,就把二位世兄領到我這,左右不會讓他們吃虧就是。”
他口裡一邊這麼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