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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說到這,她看了看胡晚娘,咬了咬牙,道:“哪怕小姐你再打我,我也是要說。您收收心吧。姑爺雖然不通文墨,但對小姐真心一片,知冷著熱。有這麼個相公,我看比那什麼只會吟風弄月,知乎者也的才子要強的多了。剛才,剛才姑爺還說……”墜兒又把剛才嚴鴻的那番話說給了晚娘。

晚娘聽著,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有了緩和,拉著墜兒坐到床邊,看著墜兒問道:“墜兒,我那天打了你一耳光,你可還記恨我?”

“小姐說的哪裡話來,我是您的奴婢,您打我,是因為奴婢做錯了,怎麼敢記恨。”

“哎,我的心思你也該知道,只是我沒想到,你這丫頭後來竟然……算了,不說了。其實你說的對,剛才你和相公回來,老夫人跟我說,要讓寶蟾給相公做妾,我能說什麼?那些姨娘也在那敲著邊鼓,我哪能說個不字?我這樣回來,老太太那邊怕是也要惱我,可我就是受不了,我的相公就算我不要,我也不願意分一半給別人。只要我一rì是大婦,這院子裡便容不下一個小妾。”

墜兒聽小姐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如同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渾不知是酸是甜,是苦是辣。

這會兒嚴府正堂內,嚴鴻還不知道,自己終於在胡晚娘那得到了“相公”的稱呼,而不再用“他”來代替。

就算知道了,他也沒工夫細細琢磨。他正在和嚴鵠二人侍立在嚴世蕃身後,參觀如何審問刺客。

方才前廳大戰一場,拿住刺客;後院也來報了情形,並擒拿住了柔娘。前來賀壽的朝廷官員經過這前後一鬧,雖然在前廳看了場武戲大飽眼福,但後院卻殺死錦衣衛和家人,難免在壽宴上添了些掃興。

其中已經有聰明人,感覺到這個事,恐怕將要在朝堂之上,引起一番軒然大波,不知有多少人會為這件行刺案而人頭落地,或者丟官去職。

好個小閣老嚴世蕃,可稱臨亂不慌。他等著柔娘被倒拉牛手下人從後院押到前廳來之後,一方面命人為柔娘醫治,別讓這膽敢行刺老母親的小賤婢便宜死去;一方面替父發話,說我嚴家遭此橫事,壽宴只能先停下。今天這刺殺發生在京師之內,相府之中,端的是非同小可。這些刺客居心叵測,恐怕不是單純的亡命之徒那麼簡單。若有同夥,趁機喪心病狂入宮行刺,驚擾了天家,大家都難逃干係。是以,當前要以審問刺客為第一要務。各位大人,照顧不周,請自便了。

各路官員倒也識相,紛紛告辭。一時間,冠蓋霧散。這樣子,嚴府之內所餘下的,無非是嚴家的心腹死黨,錦衣都督陸炳及一眾錦衣官校而已。

等到無關的官員離開後,嚴府家丁收拾場地,撤去打鬥的破爛和酒宴。兩邊重新點上明燭,錦衣衛和嚴府家丁手持明晃晃刀劍,肅立燭旁,好一似閻羅殿。正中擺下三把交椅,中間是嚴嵩,左邊是嚴世蕃,右邊是陸炳。嚴世蕃再往左,坐著阿附嚴嵩的一票朝官,陸炳往右,坐著一排錦衣頭目。大總管嚴年站在嚴嵩身側,嚴鴻、嚴鵠侍立在嚴世蕃身後。

看看架勢擺好,嚴嵩朝嚴世蕃看了一看,嚴世蕃衝嚴年點點頭。嚴大總管立刻扯開嗓子高叫:“把反賊都押上來!”嚴大雖沒練過多少武藝,但身體強健,中氣十足,加上這會兒有意要抖嚴府威風,在老小閣老面前討好,因而這一嗓子喊出來,聲震廳堂。

片刻,一眾刺客連同莫懷古在內,都已經被繩捆索綁,押在堂下。每個人的身後,都有兩名嚴家家丁按著,想要起身也勢比登天,更別說做出什麼異動了。人人臉上都有淤傷,身上的衣服也是多處破損,血跡斑斑。顯然,就這麼一會兒,他們已經受過刑了。

嚴世蕃獨眼掃視了一下下跪的眾人,冷冷一笑,右手摸摸稀疏的鬍子,衝嚴年努努嘴。嚴年會意,當即大聲道:

“各位好漢爺,到嚴府來顯武藝,這趟雜耍玩的不錯啊。我嚴府老太爺的賞賜,你們剛才也領教過了吧。彆著急,實話告訴你們,剛才那個連點心都不算,最多算是我們嚴家的待客茶。一會等到點心啊,正席啊上來,哪怕你是銅打鐵鑄,哪怕你是磚磨的喉嚨石雕的牙,也夠得你吃的哦。”

嚴年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下來,用眼睛掃了一輪下面跪著的刺客們。見刺客們個個瞪著不屈的眼睛怒視,不由乾笑一聲:

“別瞪這麼大,有你們痛得眼珠子掉出來的時候。我嚴家的手段雖然豐富,若是比起錦衣衛的官爺們來,卻是不值一提的了。等到進了詔獄,你們恐怕就得求著別人給你們一個痛快了。說起來,密謀不軌,刺殺當朝大臣,你們的死罪肯定免不掉,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