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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女人時,她又感到了莫大的羞恥和痛苦。一剎那,甚至她覺得,還不如讓過去那個嚴鴻,把自個捆綁起來欺辱時,總算有點男人的樣兒呢。

胡晚娘越想越氣,忍不住揮起手來,將桌上的酒菜盡數扒拉到了地上。隨著一陣稀里嘩啦的脆響,可憐好生生一桌酒菜,就成了滿目狼藉的碎片殘渣。

胡晚娘回身望去,見到銅鏡中自己那副狼狽樣子,更是氣急攻心,又一把掀翻了銅鏡。接著,便一頭扎到床上,眼淚如泉湧而出。她也顧不得矜持,嗚嗚咽咽地哭出聲來。要知道,這樣的哭,她自從在嚴鴻的凌虐折磨下認命以來,可是好久不曾有過了。

一邊墜兒在隔壁聽到響動,知勢頭不好,忙趕了過來。可是由得她聰明過人,對小姐忠心耿耿,目睹眼前這番情景,卻也不知該怎麼解勸。末了,只好陪著自家小姐一起哭起來。

幾乎就在菜市口嚴府大少爺內宅上演悲情劇的同一時間,靈境衚衕的宅邸裡,內閣次輔徐階正在書房中端坐。一邊陪著的,便是前一rì被嚴嵩引為座上賓的翰林院編修——張居正。

“叔大,你可知今rì西苑裡,有何動靜?”徐階問道。

張居正道:“居正尚不清楚。只聽說,刺客問了重罪,餘下便是百官之間相互推諉責任。”

徐階笑道:“叔大雖雲雖不清楚,卻也得觀其大略矣。以你之見如何?”

張居正道:“居正以為,嚴閣老乃當朝百官之首,受人謀刺,此案情甚是嚴重。而能止於兇手自身,不曾蔓藤抄查,免卻朝堂一層波瀾,此事幸甚。”

徐階冷冷笑道:“叔大所見,每中要害。以工部左侍郎嚴世蕃慣常作風,出此等大事,勢必要尋釁起事,攀連幕後。那錦衣衛陸炳又是他嚴府的至愛友盟,藉機攀誣一批敵黨,有何難哉?據說此番謀刺的,乃是yù為曾銑報仇。可恨這般江湖上的匹夫,唯仗寸兵之勇,便yù橫行不法,yù為一曾銑報仇而不得,反而又險些造就十名、百名曾銑,讓jiān賊更加得逞,豈不是抱薪救火?”

張居正道:“然則嚴分宜朝堂之上,竟然力主只懲真兇,不去四方大索,可稱得刑殺有度。”

徐階道:“這卻也未必,自叔大你在事發之後前來告知,我便已做好準備。嚴世蕃真若大舉攻擊群臣,群臣為自保,必定也與他殊死相搏。屆時我或可趁亂串聯忠良,於中取勢,其勝敗尚在五五之數。只如今嚴嵩、嚴世蕃竟然一反常態,偃旗息鼓,倒也叫我等一番謀劃落空。”

張居正道:“朝堂忠jiān之辨,不在旬月之間。恩師自有智珠在握,澄清內閣,來rì方長。”

徐階拍手讚道:“叔大,你既然有這般耐煩心,我何愁大業不成。說起來,歐陽夫人壽宴當rì,聽聞你被延為上座?”

張居正道:“正是。嚴閣老不以居正官職卑微,力令我就座前堂。而嚴府長孫嚴鴻,亦對我頗有禮儀。”

徐階眉頭微微皺起:“又是那小閻王嚴鴻?聽聞其本是個無端的紈袴膏粱,誰知墜馬之後,xìng情大變。既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待你恭敬有禮,這識人的眼光,納人的胸襟,卻是非同凡響。莫非,嚴門第三代,也要出個勁敵?”

第八十三章 姐夫和小舅子

不管嚴府和徐府的人,分別在進行怎樣的謀劃。小閻王嚴鴻,已經懷揣著大筆銀票,往教坊司疾馳而去。

從菜市口大街的嚴府,到黃華坊本司衚衕,這路程可算不得近。好在嚴鴻所乘馬車,那四匹拉車駿馬非同小可,趕車的把式得了少爺的令,也是一路上把馬鞭搖的飛快。

這麼風馳電掣的過來,總算到的還不算太晚,天方定更。卻見坊司外,早已是停了不少轎子,馬匹,還有些相熟的彼此作揖行禮。

這一派燈火燦爛的買chūn風光,嚴鴻也顧不得細細鑑賞。畢竟,肩頭上揹負著陸大特務的命令呢。抬腿下車,他來不及招呼周圍有沒有熟人,就一頭往教坊司大門裡鑽。

嚴鴻方一進門,卻聽有人喊了聲:“姐夫。”聽聲音,挺耳熟。嚴鴻還未來得及想起是誰,就看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已經幾步趕過來,納頭便拜。

施禮完畢,那少年一把抓住嚴鴻的手臂道,:“姐夫,你卻也來了。怎麼,我姐姐現在不管著你了?”

嚴鴻仔細打量,卻見這少年生的模樣也算周正,五官清秀,面板細膩,一身衣衫質地不俗,就是臉上隱隱帶上些貪杯好sè的印記,舉手投足和言談之間,也缺少那種文人士子的氣度,而更像是市井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