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怕自己沒事去撩撥良家婦女。他心中暗自有氣,心想我小閻王貪杯好色是有的,但也犯不上到你這強搶民女吧。你這卻是給我抹什麼黑?他便道:“老太守多慮了,本官此次來到台州,乃是為國討賊,掃除倭寇,怎會貪戀美色?再者。我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不會做那有損朝廷體面的事,你怕些什麼?”
這葉國琛出了名的軟性子,聽小閻王這般立牌坊。如何敢去硬頂,只是不住地道:“下官失口,下官失口。”
耿少泉一旁卻道:“欽差大老爺哎,我們老太守也是好心好意,為欽差找幾個俊俏小娘陪酒暖床。欽差要是嫌不滿意。說出來,咱們再去找別的,卻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嚴鴻見這傢伙說話刺耳,而且隱隱更是把強搶民女的帽子往自個頭上戴。他做慣保險銷售,入明朝之後又辦了這幾件大案子。對面人說話懷著什麼心,還是能看出個三五分的。這個滿臉橫肉的武夫多半是暗藏惡意。嚴鴻也不說穿他,只問道:“爾乃何人,本欽差與知府說話,要爾來插嘴?”
葉國琛忙道:“回稟欽差大老爺,此人乃是本府臨海縣義民首領,耿氏族中的首領耿少泉。他是嘉靖二十八年武舉出身,在嘉靖三十年抗倭有功,獻真倭級三顆。後來又盡散家財招募義勇,保境抗倭。後經保舉,加千戶銜,於本府主持團練事,如今台州勇營全由他掌管。”
嚴鴻點頭道:“原來如此,葉太守是耿千戶的恩主,也難怪他要維護您老。”
葉國琛笑道:“璽卿說笑了。耿大郎練武之人,不善言辭。只是我台州實在地窮民弱,財力匱乏,實在是難以支應欽差,此皆下官守牧無方,欽差恕罪。”
嚴鴻見那耿少泉生的身材高大,面目兇惡,雖然穿著官服,卻怎麼看怎麼像個匪徒。大明朝武舉不比文舉,是不值錢的,這個時代官方還沒有武狀元這個概念,只有紀女裡才有武狀元。武舉人地位比起文秀才天壤之別,實在算不得什麼身份。而且這廝的這千戶銜又是加的,也就是虛銜,沒有實授,論地位,比個中書舍人,監生都還大有不如,在自己眼中就如螻蟻一般。
可是說起來,本地還有指揮使等武官,這些人看模樣,又好似都以這個姓耿的為尊,他不由暗自起了些疑心,這個莽漢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於是藉著吃酒的當子,暗地囑咐將岸幾句,那將千戶為人精細,微一點頭。
等到酒席散去,嚴鴻先是遣散了粉頭,回了臥房,不多時有將岸千戶帶著本地百戶樂錦前來拜見。幾人見了禮分賓主落座,嚴鴻道:“樂百宰,你可知我叫你來,是要問些什麼?”
樂錦道:“卑職愚頓,實在不知,還望長官明示。”
嚴鴻道:“耿少泉在你們台州,很有名氣?”
樂錦見嚴鴻問起耿少泉,也不隱瞞,一一分說。這耿少泉是臨海縣耿村人,家中頗有資財,為人自幼好武,拳腳功夫甚佳,性格粗野,好勇鬥狠。後來在家鄉惹出了人命官司,便逃了出去,結果不知結識了什麼貴人,沒幾年回鄉之後,家中日子更加紅火,而那條人命也有人幫他上下疏通,消了案底。
他既成了無罪的百姓,又去考了武科,中了個武舉人,頭上也算有了功名。自那之後,耿家家業日興,他又開了作坊、鏢局、武館,耿氏族人便都尊他為長。前者倭寇侵犯時,他率先在耿村招募鄉勇,打造刀槍,說是要抗擊倭寇。至於到底與倭寇打過幾仗,旁人也不清楚底細,只是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三顆真倭首級。彼時朝廷對真倭的獎賞極重,砍了三顆首級,便是了不得的功勞,靠這個首級,又有人保舉得了官身,更靠著練勇大發其財。
耿家在本地勢力原本就極大,宗族人又多,而且多是好勇鬥狠之徒,以往爭水爭田械鬥時,一聲呼哨,就能聚起上百打手,乃是台州境內出名難纏的一支勢力。現在耿少泉既得了官,又立了功,在本地的勢力更是直線上升。本地衛所偏又糜爛,若是打起來,根本就不是耿族的對手,何況還要靠著耿少泉主持團練。因此台州指揮及一眾屬官,也都耿大爺長,耿大爺短的恭敬起這個五品掛名千戶。於台州本地,卻形成了這種土豪凌駕官府之上的現象。
第 521 章 風雨無阻
耿少泉有了勢力,難免做些搶男霸女勾當。種種不法之事不一而足,更有利用勇營販賣私鹽,以及走私貿易的嫌疑。只是大家全都怕他,又得了他的好處孝敬,不與他為難就是。
他上面有人庇護,便是想與他打官司,也難以告的贏他。當地官府得了好處,也對他的種種行為多有包庇。耿少泉倒也光棍,官府不來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