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紫蘇道:“我連人都給了你,還有什麼不能告訴你?何況你我被困孤島,今生與恩師再無相見之期,什麼門規云云,於我又有什麼用?我生性好強,本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輸給人,可是自到這島上我才發現,我是何等沒用。”
見她說話時,鳳目流轉,顧盼生情,這份不經意的媚態更添幾分顏色,嚴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道:“胡說什麼,你怎麼會沒用?你有一身武功,等你功力恢復後,咱們找吃的就更加容易了。再有,回頭咱從這庫裡的糧食仔細找些能當種子的,再從那林風帶的行囊裡翻些種子出來,開片荒地。種些五穀,在海邊挖個池塘也可養些魚蝦。等到將來咱們有了兒子,你還可以教他武功。讓他成為一代大俠。”
聽著嚴鴻對未來的規劃,夏紫蘇只覺得眼前已經浮現出一副男耕女織。樂守田園的美麗風景。她終究是個女子,心思也比較單純,又加上失參之後,心裡更是希望和過去的生活徹底告別。而在這荒島之上,草木叢生,海風習習,遠望碧波萬頃。海天一色,比之在陸地上飛簷走壁,拼鬥用計的生活,卻讓這位飽經滄桑的女子更加恬然。頗有到了桃源盛地的愉悅。
也因此,她很容易就被引導著,去想那平和主婦生活:“我不讓他做大俠,我要讓他跟你學廚藝,學幹活。這島上成了大俠有什麼用,還是學會做飯種地,才有用些。”
“恩,那就學做飯,他敢不聽。我就打他的屁股。”
二人這一通恩愛纏綿,足足又耽擱了半個多時辰,嚴鴻這才去廚房備下吃食。他昨天特意多打了些魚,又多備了些香蕉、野果,就為了能有幾天不用去幹活。那香蕉這幾天卻成熟了些,入口沒那麼苦澀。夏紫蘇躺在床上,想著昨夜和今天的荒唐,心中既是甜蜜,又有些惶恐。
一連六、七日光景,嚴鴻每日裡除了採摘水果、捕撈魚蝦,準備食物外,就是品嚐這位人間絕色的滋味。夏紫蘇固然有剛強好勝一面,但同樣也有溫柔善良的一面。如今既然安心做個主婦,便將那溫柔一面充分展現出來。嚴鴻便要玩些把戲,例如錦衣衛捉拿女飛賊,或者菜花盜侵凌女俠,夏紫蘇心中雖害羞,卻也由得丈夫。
看著往日裡叱吒風雲的女俠,如今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手忙腳亂,只為親手做一份羹湯侍奉丈夫;更別說那股子溫馴體貼,讓嚴鴻大生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之感。
二人相處日久,嚴鴻倒也瞭解了一樁疑難,便是這夏紫蘇的洋文是怎麼學的。原來在幾年前,有一位小佛郎機傳教士,追尋前輩聖濟各。沙勿略的腳步前往東方傳播所謂主的福音。先於日本登陸,在對馬島一帶傳教,併成功讓幾位小大名入教,他因此大受鼓舞,認定是先哲保佑,合該天主教興在東方,便又前往大明傳教佈道。
但是他並不知道,此時大明與日本完全沒有可比性,本土宗教和宗族力量都非常強大,且與其教義相牴觸,因此這位傳教士到達廣州後發現,自己根本是寸步難行。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認輸,費盡周折,輾轉各地,後一路進了四川。他這種精神固然可嘉,但實際工作上看,根本是白費力氣,非但傳教工作依舊沒有起色,相反與四川當地的豪強有了衝突,結果差點被活活砍死。多虧淨慈神尼一時心善,出手搭救,後又見他見多識廣,便讓自己幾個門生隨他學些西洋本事。
只是一來男女有別,二來那些弟子心裡對夷狄都有些鄙視,因此皆不用心,惟有夏紫蘇好勝心重,只是抱著不能被夷人小看的心理,刻苦研習,居然於外語上大有所成。
嚴鴻聽她說了,恍然大悟,又問道:“那洋人呢?現在何處?”
夏紫蘇初時有些扭捏,不肯回答,後來挨不過,才道:“誰知那夷人卻不是好人,居然對我起了歹意,要讓我受他洗澡!我自然一劍將他刺死。這等銀僧,留著也是個禍害。”
“洗澡?”嚴鴻不禁詫異,問是什麼洗澡。夏紫蘇半羞半怒道:“他說什麼,我若由他洗了,便是什麼主的信徒,能夠得到福音。可我想他那教派既然在泰西之地大行其道,豈能教人行此銀邪之事,這妖僧必然是藉機想要輕薄於我,殺之不錯!”
嚴鴻這才知,夏紫蘇對宗教學壓根沒學,不知道對方說的受洗是宗教儀式,不是要動手給夏洗澡。那傳教士一言不妥,居然把命都搭了進去,暗思詞彙不通害死個人。
此後,夏紫蘇開始傳授嚴鴻本門導引氣息之法。雖然不可能讓嚴鴻成就什麼了不得的藝業,但是功可固本培元,免得他將來落得《金x梅》中西門大官人的下場。回想當日二人初見時,夏紫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