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至少都能當他爹,哪敢託大,趕緊道:“諸位父老尊姓大名,有何見教?”
為首那個儼然是眾商人的領袖,拱手道:“千戶老爺,小的名叫李鴻遠,乃是本地人士,做些小本經營”
嚴鴻一聽李鴻遠這三個字,心頭一震原來這廝就是當年和李文藻勾結,糟趟王翠翹,還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但他早已歷練得寵辱不驚,心中雖然恨不得直接一刀把對方捅死,臉上卻堆笑道:“李員外,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其他幾個商人也都報了姓名,無非是張三李四王麻子嚴鴻也不耐煩記那許多,拱手道:“卻不知各位前來,是為何事?”
李鴻遠上前一步,笑道:“聽聞千戶老爺從京城南下辦案,沿路鞍馬勞頓這裡有一點小小意思,請下面的兄弟們喝碗茶水,也是我們江南地方上的一點心意”說罷,從袖中掏出一疊會票,畢恭畢敬,遞到嚴鴻手中
嚴鴻心中暗道,你這黑心的商人,總不會真為了孝敬我跑這一趟管他的,錢先收下再說當即袖子一伸,把會票籠走,接著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各位父老若是有何委屈,便請向本官明言”
李鴻遠大拇指一翹道:“久聞嚴大少爺少年有為,果然眼光番茄實不相瞞,前些ri子,敝處林老父母,拿住了倭酋徐海好叫大少得知,這徐海為寇多年,燒傷搶掠,無惡不作我沿禾民,都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以大快人心然而近來又有謠傳,說這徐海的同黨在朝廷活動,要留他一命,縱虎歸山我等小民,難免心驚肉跳俗話說縱虎容易縛虎難,一旦叫這徐海虎歸深山,他又要劫掠沿海,後患無窮因此上,小民想請嚴戶侯主持公道,速速將這徐糊法,以安民心”
嚴鴻心中暗道,這廝打著民意的幌子,說得好聽,只怕是要藉機除掉你們自己的心腹之患徐烘要死了,那才是生靈塗炭,後患無窮呢但這話自然不可明說他樂得裝傻充愣道:“此來江南,我是奉了陸大都督將領徐海處斬與否,下官卻不能擅作主張”
李鴻遠笑道:“京中的事,長官自然比小民等清楚不過徐海一ri不死,我沿海百姓,一ri不安再則,聽聞那廝生xing頑劣,只怕在獄中胡說八道,累及朝中諸位大人是以小民存了一點心願,yu速見此賊伏法就算天意看他作惡多端,就牢獄內收了他的命去,卻也是惡貫滿盈,自遭報應啊”
嚴鴻聽李鴻遠這般說,卻是暗示他在牢獄內下手,叫徐海死的不明不白,心中不禁更起憎惡之心但臉上依然不動聲sè:“若是徐烘遭天譴收了去,那自然無可奈何其餘事情,本官卻只能奉上峰之命辛苦各位父老來這一趟了送客”
李鴻遠又深深作揖:“甚好長官辛苦,小民等全仗長官做主”說罷,領著幾個商人出去了
待得李鴻遠等退出,嚴鴻不由往椅子上重重一靠:“這個李文藻,卻真真好生厲害”
王翠翹胡柏奇也都出來王翠翹切齒道:“李鴻遠這廝,當初便是他害了我全家,如今又yu置徐郎於死地我與此賊,不共戴天!”
嚴鴻道:“李鴻遠此來,怕是受了李文藻的安排這老賊終究還是按耐不賺先派他堂哥來送個信我若是收了錢,同意斷送徐海,那他便可高枕無憂”
王翠翹聽到此,瞥了一眼嚴鴻,卻不說話嚴鴻知她心思,笑道:“翠翹姐,你休要平白的不說有陸大都督將令和我祖父的話,單隻為咱姐弟之情,我豈能隨意害我姐夫?今天收下銀票,是那賊人的銀子,不拿白不拿,一來也是叫那李文藻摸不清咱的虛實只待多摸清些情形,便籌劃救姐夫出來”
說到這裡,掏出先前李鴻遠塞的銀子一數,卻足有三千兩之數,堪稱大手筆他也不做評價,微微一笑,心想三千兩若是送給黃河雙俠雲初起,別說殺一個徐海,怕是三五個也殺了但在我這裡,想斷送大明朝百年海疆寧和,你再加一百倍也不夠啊
到了吃過晚飯,掌燈時分,嚴鴻與胡柏奇在一起無聊的擲著骰子,兩人都沒把輸贏放在心上,只是消耗時間胡柏奇本有心叫上幾個紹興府的紅姑娘來解悶消愁,卻又怕走漏了訊息,好不煩悶
正在這時,忽聽一陣敲門聲,卻見王霆走了進來,躬身回道:“啟稟嚴長官與胡公子,有個小子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是什麼路數,被咱們放哨的兄弟拿了進來他自稱是本地的縣丞,名叫王運來,說是求見長官,不知見還是不見?”
嚴鴻聽到這,頓時來了jing神,三個骰子隨手一擲道:“見!必然要見,把他帶過來,我這等的就是他”卻見三個骰子滴溜溜旋轉半晌同卻是三個六,豹子通殺!嚴鴻拍掌道:“好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