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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金買駿骨,以為失足而yu從良者所看。徐海若降而得安,則汪直當思天恩浩蕩,拱手效忠。汪直若降,則以徐海、汪直為爪牙,掃蕩東海群寇,不在話下。兩洋清平,非但朝貢無礙,更能與藩屬互市,萬貫資財,須臾可得,既彰天朝之偉,又收商貿之利,不亦美哉?”

最後,奏章裝腔作勢寫道:“君子之過也,如ri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徐海智力道德,雖非君子,然擇善而從,見賢思齊,yu以待罪之身,為國為民,效犬馬之勞。雖其罪孽深重而智力微薄,未必能盡贖前過。但若將來青史罪孽累書之餘,也有微功以稍補,使徐海能安赴酒泉,以對祖先,此則聖恩浩蕩,神仙之德。”

這一顆鵝卵石扔到朝堂上,於那班武臣,反應倒是平平。大明開國的武功勳貴們,早在土木之變後被打斷了脊樑,在朝堂上基本沒有了發言力。他們一個個也就樂得扮成木雕泥塑,裝聾作啞不出聲,瞅著文官們掐來掐去。

只是,一些兒明白道理的武官,看著這份奏摺,都不禁心裡打鼓。心想嚴鴻這小子膽子簡直大的生毛,當今天子對於倭寇恨入骨髓,通倭事絕無轉圜餘地,嚴鴻居然敢為寇酋徐海求情,莫非是活膩了。而且這份奏摺東拉西扯,是在奏國事還是在說平話啊。

然而一般文官們卻是忍不住了。包括那些和嚴府有些往來的文臣,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顧著嚴閣老的面子,怕是已經有人要上書請斬嚴鴻以正國法了。這寫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尤其還寫什麼君子之過。區區一倭寇,也配叫君子?雖然奏摺中明說了徐海不配叫君子,可你把他和君子相比,是個什麼意思?

至於什麼沿海居民疾苦,民不得生,百姓難忍飢寒,只得鋌而走險。這簡直是在打國朝的臉啊!而且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顯然是在暗指朝廷嚴肅海禁,才導致了倭寇蜂起,。這種大逆不道之語,也是人臣能說的?而且這摺子中,還甚至yin陽怪氣,竟說要開海撈錢。我大明朝與藩屬往來,難道是為了賺那點銀子麼?還千萬貫?荒謬!可恥!有辱國體!

依附嚴嵩的,心中有話不好意思說。中立的,不敢說。但也有那一般自成勢力的,見了這封奏摺,早就摩拳擦掌,準備開火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正義聯盟

() běi jing城文廟附近泰山衚衕,乃是當今次輔,文淵閣大學士徐階府。如今徐府客廳之中,刑科給事中吳時來、刑部主事張翀、董傳策、禮部右侍郎袁煒、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延等數人皆聚在此地。這些人中,有徐階的學生門徒,也有他的同鄉,多數則是他的鐵桿心腹,算起來都可以稱為徐黨。只有周延,倒是新近才成為的徐府坐上賓的。

說來周延與徐階本是同科進士,有同年之誼,只是為人一向方正,並不喜歡結黨這一套。再加上執掌都察院,強調立身秉正,彈劾百官,縱然故舊也不假顏sè。因而與為人圓活,八面玲瓏的徐階較為疏遠。可自從老友鄭曉黯然致仕,世侄鄭國器斬於西市之後,周延的心思想法大為改變。如今,他卻是主動向徐階靠攏,表示願與少湖兄同進退,共禍福。徐階對這一支援兵,自然是大表歡迎。

按說以都察院的風格,素來是見人咬一口。就嚴鴻這樣的作死奏摺,早就該被御史們用奏摺淹沒了。不過今次御史們倒是沒有急於發動攻擊。這裡面卻有主客觀兩方面的原因。

客觀原因是,如今都察院氣氛怪異,人事複雜。嚴嵩的小舅子,嚴鴻的舅公歐陽必進升了右都御史。從品級上看,他與周延是平級,共掌都察院。實際上卻是同級之內,也有大小。自永樂遷都之後,朝廷上對於左右這種職位設定都有個預設共識,那就是左在右之上,以左為尊。以都察院為例,左都御史是為正堂官,也是坐堂官,右都御史卻非坐堂官,經常作為外放總督的加銜使用,即以右都御史銜,總督某處某事等。

換句話說,右都御史不屬於常設崗位,嚴格講權力地位是低於左都御史的。過去鄭曉為右都御史,他與周延是同科進士,彼此交情莫逆,自然不會去論這個高低尊卑。然歐陽必進卻是嚴嵩的內弟,與周延不對盤的。這一個衙門的倆主官是對頭,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不論了。

可是話分兩頭說,要論尊卑,卻也要看怎麼論。歐陽必進雖然在官職上略遜三分,論資歷卻是正德十二年的進士。按科分輩分,卻又比周延高了好幾年,屬於士林之中的老前輩。周延畢竟還是個文官,要守一守正途文官的規矩,對於老前輩不好玩公開對著幹的把戲,表面上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