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沒啥對路的,今天卻來幹什麼?墜兒艾姑爺我後天就要去浙江了,這一路怕是兩三個月也未必能回來到時候,不知道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就把姑爺我給忘了啊”
墜兒一聽這話,反倒把身子靠在了嚴鴻懷裡,低聲道:“姑爺是做大事的人,自然總得有離家在外的時候只是姑爺放心,您到哪,奴婢心裡都想著您”
嚴鴻又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才邁步前往前院書房只見當今工部尚書趙文華,一身紗帽圓領的常服坐在那裡等待他是嚴嵩義子,論起來也是嚴鴻的長輩,平rì裡裝腔作勢,也是有個長輩架子的可今天,卻是急忙站起來迎上道:“哎咳,本不該打擾賢侄,只是事情緊急,不敢耽誤,愚叔孟浪了”
嚴鴻心知趙文華此來,多半是和徐海有關他也不動聲sè,彼此施禮以畢,分賓主落坐趙文華倒也不再客套,開門見山道:“大公子,聽說你已奉了陸大都督的命令,要去山yīn縣辦徐海之案這一番江南之行,愚叔卻要求你辦件事”
186 棄子迷夢
。嚴鴻心想,徐海案子若真是捅到天家面前,大家無趣,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你趙文華當下笑道:“叔父您此來有何公幹?對了,侄兒卻才聽爺爺說,叔父當年曾經巡閱東南,想必是在當地有什麼鶯鶯燕燕的,舊情未斷,要託侄兒送個情信麼這風流韻事,自然義不容辭了,哈哈”
他心裡有底,舉止之間越發是從容不迫,趙文華卻是急的滿頭大汗,連連擺手道:“事情緊急,可沒時間說笑了賢侄,前者愚叔視察江南,上奏天子,倭寇敉平如今若是真鬧出個徐海來,天家震怒,愚叔我可不比大小閣老,當不起天家雷霆啊”m
嚴鴻一聽,微微笑道:“這個,叔父卻不必擔憂小侄身為錦衣衛,除滅那些殺人越貨的倭寇,乃是本職所在且看小侄此下江南,反掌之間,便要斷送了那徐海的xìng命!”
趙文華急的差點哭出來了:“使不得,使不得啊賢侄,徐喉為倭寇頭目,作惡多端,自然是死有餘辜可是他的部下何止萬人,主力尚在合若真斬了徐海,他的舊部必不肯依,而合除汪直之外,還有陳東葉麻兩部這兩撥海匪與徐海未必如何投契,但單是為了收編徐海餘黨,也完全可能打著為徐賊報仇的旗號,來登陸燒殺,攻打州縣紹興的情況愚叔是知道的,指揮使侯殿臣本是酒囊飯袋,知府李文藻卻是個道學先生,御倭之事一竅不通,怕是難以守住城池更別說,那李文藻頗有城府,近來和徐階走的頗近,和吳山周延之輩也往來密切若真是被他逮出機會,想找咱的茬子,恐怕會誇大倭情,把罪過全推倒愚叔和胡宗憲頭上到時候,只怕連大小閣老都要被乾啊”
嚴鴻聽到這,心中暗道,好你個趙文華,現在還想搬出這話詐唬我你卻不知道,我老爹嚴世蕃早準備把你當棄子了他便問道:“依叔父所說,這徐海,卻是殺不得了?”
趙文華道:“殺不得,殺不得的賢侄此去,請千萬幫一個忙,薄徐海的xìng命”
嚴鴻故作為難道:“叔父說的,卻也大是道理然而這徐海畢竟是個窮兇極惡的海匪侄兒此去,隨我同行的還有不少錦衣官校,若要當著面放走徐海,恐怕甚是為難”
趙文華久歷官超如何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忙笑道:“哈哈,叔父我也是糊塗了,居然忘了這個來來,這點小心意,賢侄拿上,到時候就拿這個買那些錦衣個嘴嚴賢侄你的本事叔父我是知道的,叔父這裡,可就全拜託你了”說著,將一大疊會票塞到了嚴鴻袖中
這廝身為工部尚書,負責全國工程專案,雖然說事事要聽嚴世蕃吩咐,但名義上他好歹也是堂堂工部尚書冬官大司空,誰要想承擔下工程用料的供應,自然也要巴結他,油水自不會少尤其他最近負責修繕正陽門(也即běi ;jīng前門),所謂土木不可輕動,修繕正陽門的工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鞋過手的銀子不下十萬之數,他從中的分潤自然不會少
嚴鴻也知趙文華肥的流油,哪裡會和他客氣,口中應道:“一切交到小侄身上,到時候小侄自當見機而做,叔父也不必太過擔憂”
見嚴鴻肯收錢,趙文華長出一口氣,拱手說道:“愚叔我的身家xìng命這一遭,卻是押在了大公子的身上,只要得脫此厄,他rì愚叔我必有補報,絕不食言”
等到趙文華告辭離去,嚴鴻檢點會票,足足有五千兩之數,算計起來,這次趙文華督修正陽門的收益,怕是最少一半都進了自己腰包
嚴鴻把銀票揣好,美滋滋回到房中,跟晚娘說了自己後天便要出發去江南的事晚娘卻沒有墜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