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還好,偶爾有些爭吵,無非為雞毛蒜皮,也鬧不大的。”
嚴鴻想,這些下人既然都離開這麼久了,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又問道:“那周圍的左鄰右舍,又怎麼說?”
王霆道:“左鄰右舍,說的倒都差不多。說是這夫妻倆素來不甚和睦,尤其那尹三小姐,脾氣很大。馮監生平時裡常在國子監讀書,但回家之後,每月總要爭吵那麼幾回。”;
嚴鴻聽到這裡,覺得事兒基本靠譜了。想來這尹三小姐全無婦道,把閨閣裡養成的蠻橫毛病,拿到夫家來了。而這馮監生呢,原本就寄丈人籬下,形同贅婿。這種情況下,必然是尹三小姐欺壓丈夫成xìng。而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一旦忍無可忍,來個沉默中的爆發,或者是蓄意謀殺,或者是家庭暴力升級失手,上演這場殺妻案,倒也合情合理。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馮監生雖然也有可憐之處,然而殺害妻子,無論如何也是犯了大罪,難逃一死。
於是嚴鴻接著問道:“那麼,這尹家三小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回是劉連回答:“回嚴長官的話,尹小姐乃是身穿素sè中衣,被按在床上,活活扼死的。死時雙目不閉,手足攤開。屬下們已經驗過屍了,只是驗屍發現……”
“發現什麼?”看劉連那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樣,嚴鴻就知道其中有事,急忙追問了一句。
“發現死者已經懷有三月身孕,此乃一屍兩命之案。”
嚴鴻聽到這,頓時感覺一陣發寒。孃的,一屍兩命,這姓馮的也真下的去手!;
但是,很快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可是封建社會啊,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馮孝先是一脈單傳,家中獨子,他有了孩子,還會去殺孩子的母親?
將人比己,如果現在胡晚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別說殺了她,就算打她一巴掌,nǎinǎi歐陽氏和爺爺嚴嵩也非把自己打個三個月下不了床不可。
再說,就算過去說馮孝先夫妻感情有問題,甚至形同水火,現在有了孩子,難道不正該藉機化解矛盾麼?雖然三小姐確實可能因為懷孕脾氣變大,進一步激發家庭瑣事引起的矛盾,但怎麼也到不了殺死自己親骨肉這一步啊!
這麼著,嚴鴻心裡認定,要麼,這個殺妻的案子有問題。否則的話,那馮孝先一定是一個冷血變態的惡魔。
於是嚴鴻又問道:“這案子是如何發的?莫非是那馮生意圖拋屍時,1902看完了重麼辦123wb下次來咯,被人發覺捉個正著?”
陶智說道:“這倒不是。那天黃昏,反倒是馮生最先在家裡叫嚷起來,驚動了街坊四鄰,又惹來了巡街的兵丁。眾人這才發現尹三小姐的屍首。”;
嚴鴻皺眉道:“如果真是馮生殺的人,他何必叫嚷,引來眾人?”
陶智道:“長官所見極是,屬下等也以為此是一個疑點。不過,官兵來後,見馮家門窗一無損壞,尹三小姐身上除扼殺的脖頸淤青外,並無其他遭外力侵凌的痕跡,可見遇害之時,便是身著中衣。而馮生自稱是才從國子監回來,便遇此兇案,可是五城兵馬司驗屍結果,那尹小姐之死期,便在案發之不久前。這樣一來,要說是外人作案,也得指出人來啊。那馮孝先卻又支支吾吾,不明就裡。加上尹府丞和鄭大都堂一再催逼,終於做疑兇抓了起來,下到獄裡打個臭死。這廝倒也怪,口口聲聲呼喊冤枉,但除了這冤枉二字,卻似不會說話。若不是陸大都督將其提來詔獄,恐怕早就一命歸西嘍!”
嚴鴻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馮生的表現確實古怪。百聞不如一見,本官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於是帶著幾位總旗,往詔獄而去。
錦衣詔獄的司獄官姓郝,卻是個不入流的小吏。對在押犯人來說,他是拿捏生死的判官,主宰禍福的司命。可是在嚴鴻面前,他只是一條狗。眼見一位千戶大人,而且是本衙門裡可能最年輕最有前途的千戶大人前來,郝司獄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領著那一行五人進來。。: *
嚴鴻的前世,詔獄名聲在外,都說不知有多少忠臣良將,耿介忠良,遭人陷害,在這裡不明不白的命歸黃泉。不過,嘉靖朝倒不像後世天啟時代,權閹勢力滔天,大起詔獄亂捕忠良。在當時,錦衣衛都督陸炳很少陷害士大夫。所以這會兒詔獄裡,倒也沒關什麼了不得的欽命要犯。左右不過是些江湖草莽,綠林大盜的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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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獄中行
不過,既然是監獄,環境自然好不到哪去。。那會兒可不像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