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依舊是清白之軀相待。怎能拿那無恥的尹氏來比!再說,李郎他也決非鄭國器那般無良心的。只待他有朝一rì科場高中,或許……”;
墜兒吸一口氣,正要再開口,晚娘又道:“墜兒,你我相伴多年,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也不必在我這磨牙費工夫了。我在被嫁入嚴府的那個晚上,就已經認命了。只是不想你也像我一樣而已。可是你既然自己願意作踐自己,我也不好再做小人。若這家的相公還對你有意,我不會再阻攔你就是了。但是,李郎那的月例銀子,你該送還是要送。”
墜兒聽晚娘說著,本來還漸漸有了絲笑容,此時又苦下臉來:“還送啊?”
晚娘面sè一寒:“當然要送,李郎的家境貧寒,雖然去年高中了舉人,但應酬也多了,開銷也大了。不得我這邊的接濟,他如何能繼續讀書上進?今年他會試未中,更要加緊發奮才是。哎,只恨他中舉晚了一步,不然……或許,此生我與他緣分已盡了,就算如此,我卻也不負他當初的款款深情。”
墜兒見自家小姐一副意亂神迷的花痴樣,忍不住道:“小姐,那李相公他,其實……”
晚娘抬手打斷:“墜兒,你要說的我都知道。那些話,不要再提起了。李郎他是讀書守禮的君子,怎麼會對你有所不軌?你不要在中間顛倒黑白,挑撥離間。你看這家的相公好,自然看不中李郎。這各花入各眼,我也難以說的動你,又何必與你爭這個黑白?只是希望你再好好想想,何等的男人才算的良人。至於這家的相公,自然有他的好處。但拿了家裡的銀子,轉眼便去跟不三不四女人鬼混,我是沒本領裝不知道的”;
墜兒不敢與自己小姐相爭,心中卻想:“什麼守禮君子,若不是我每次見他都剪刀時刻不離手中,怕是早被他……也只有你拿那廢物當個好人。哎,想當初我墜兒備這剪刀,就是內防姑爺,外防李相公。如今姑爺卻是越發像個正經人了,只是就這把該死的剪刀卻離不得,怕是把姑爺心裡對我的那點念想,也都剪了個乾淨啊……”
錦衣衛總衙門,白虎大堂內,陸炳看著嚴鴻寫的一張筆跡凌亂,還插入不少別字(簡體字)的條陳,以及隨同送來的馮孝先、竹青、吳癩子三人的供狀,還有嵌著“國器“二字的一塊玉佩,翻來覆去,看了幾次,又細細把玩著,卻總是沉默無語。
嚴鴻在一旁,半個屁股擱在椅子上,急的抓耳撓腮,又不敢催促。
陸炳看了半響,似乎終於把玩夠了,抬起頭來,看看他道:“實在想不到,賢侄好是手段。不到兩rì光景,竟然訪查的如此細緻,看來實在是我廠衛中難得的少年英才。”
嚴鴻一笑道:“世伯就不要耍弄小侄了。這個事,恐怕世伯早已知曉得一清二楚,連那四位總旗我看知道的都比我多些。小侄做的這些事,多半也是世伯給小侄安排好的路子。無非是世伯看我紈絝不肖,希望我來個胡亂搗亂一番,把馮生一放,來個皆大歡喜。”;
陸炳點頭道:“你小子倒也想的通透。我也不瞞你,我確實是這麼想的,這裡面的事,我也並非不知道,但是你可知,我為何不想插手?”
嚴鴻心想,這還有不知道的?無非是怕惹上都察院那群瘋狗嘛。但他口中還要謙虛:“小侄愚鈍。”
“通jiān也罷,殺人也罷,終不過是鄭、尹兩家的事,我可不願意招惹鄭大都堂那一群科道言官。他們平素裡就與我們錦衣衛不合,若真招惹了他們,恐怕決不會讓我們好受。”
嚴鴻笑道:“世伯乃當今天子的心腹,自然犯不著招惹這般口舌小人。”
陸炳咳嗽兩聲,又道:“你是閣老長孫,這官場上的利害,就算不知就裡,也當略知一二。馮孝先果然冤枉,又有高祭酒的面子,我們自不能真害了他。這吳癩子本非好人,案發當時,帶刀入室,事後潛逃。他所說鄭小相公扼殺尹三小姐一事,只是一面之詞,未必可信。”
嚴鴻道:“還有那玉佩……”
陸炳道:“這玉佩究竟是否就是鄭小相公的,又是否吳癩子偷來的,都在兩說,卻也不足以論證,吳癩子這話千真萬確。不過,有這塊玉佩在手,想來便是鄭大都堂那邊,斷斷也不敢再與你多囉嗦什麼。吳癩子無親無故,光棍一條,平時也不做什麼好事。”;
嚴鴻並不是白痴:“世伯,你是要我將殺人案,推到吳癩子頭上?告他個入室行竊,或者**不遂,起意殺人?這麼一來,那尹三小姐,倒是個反抗惡徒的貞潔烈婦了。”
陸炳點點頭:“馮孝先是一心不想玷辱他岳丈的名譽,二不肯自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