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說“智謀不輸家嚴”,這個話,或可理解為嚴鵠與嚴世蕃相似一步三計,但也能理解為,兩人是一樣的yīn險毒辣。至於怎麼理解那就是陸大都督自己的事了。;
品行與鄭小公子可做兄弟,那更是不用說了,自己這兄弟雖然沒幹過直接殺人害命的事,但是始亂終棄,害的丫鬟以淚洗面,甚至跳井、投繯的事,乾的還少了?
陸炳聽到這,忍不住哈哈一笑,“想不到嚴賢侄如此風趣。這番話若是被小閣老知道,你少不得要半個月下不了床。你能對我如此坦誠,當真難得。”
嚴鴻也一笑道:“陸世伯對我恩重如山,小侄絲毫未敢忘懷。怎忍心您的掌上明珠,落到火坑之中。至於舍弟是什麼人,其實不必小侄添話,我想陸世伯也清楚的很,否則何必一再推辭婚事?”
陸炳長嘆一聲道:“賢侄既然知道,咱倆也就不說暗話了。只是,此番你擺平了安定門殺人案,不但救了馮生,還拿住真兇,算是又給我立下一功,說起來陸某欠了你嚴府一份人情。而供狀到了我手裡,壞了嚴府鉗制鄭大都堂的計劃,總是虧欠閣老三分。這兩下合計起來,我若再要辭婚,小閣老那關恐怕不大好過。要想過去,怕還是要再煩勞賢侄一次了。”;
嚴鴻腦袋一嗡,丫的陸大特務,你老人家不能只盯著一隻羊薅毛啊。但他素來最怕陸炳,哪裡敢違逆他的意思?又只道陸炳讓自己去向父親說明不要提親的事,當下裝出一副慷慨的樣子說道:“義不容辭。”
陸炳詭異地一笑:“既然賢侄有此好心,且附耳過來。”
嚴鴻戰戰兢兢把身子湊了過去,感覺陸炳一張毛烘烘的大嘴噴出的熱氣在耳邊燻著。陸炳耳語幾句,嚴鴻的臉sè頓時變的尷尬異常,急忙擺手道:“使不得,世伯,使不得啊。這件事不能這麼辦。我嚴鴻固然是個潑皮,可是賢妹的名節,豈能耽擱在我的身上!”
陸炳哼了一聲道:“這會兒賢侄又正經起來了?名節?真讓我女兒嫁到你嚴家,給那嚴鵠為妻,這事兒可比名節受損要命多了!再說了,如今,滿朝文武誰敢來娶我的女兒,有沒有這個名節,又有什麼差別?正所謂揚湯止沸,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先過了此關再說。”
嚴鴻簡直哭笑不得:“世伯,別的都好商量,但要我擔這風流名兒,那豈不成了鄭國器一流的貨sè。此事小侄萬不敢從命。”;
陸炳冷笑道:“好,好一個清譽如冰雪的嚴大少爺。既然你這般恪守君子之道愛惜羽毛,那本督就成全你。喏,這封文書,你且看看。”陸炳說完,從抽斗裡拿出一封文書,遞給嚴鴻。
嚴鴻滿懷狐疑接過來,沒看兩行,頓時腦袋裡血衝上來。原來文書裡寫的都是飛虎山附近地形,山寨兵力多寡等。後面則是行軍計劃,調動五百jīng兵,截斷飛虎山周圍道路,阻擊周圍綠林山寨增援,以五百人分正奇兩路攻山。
如何虛張聲勢,如何兩翼包抄,如何異軍突起,如何圍三缺一……嚴鴻雖不通軍事,至少看得出來,這份文書寫的有板有眼,煞有介事。看著看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子。
陸炳笑道:“如何,賢侄,你若自重聲名,我便把這封文書發到山東錦衣千戶所去。再請劉老軍門發三千jīng兵剿匪滅寇也非難事,這剿滅響馬的功勞麼,自然大家均沾了。”
嚴鴻被陸炳拿捏住了要害,8226看完了重麼辦123wb下次來咯,再也不敢說別的,只得乖乖認命:“陸世伯,陸大都督,您老人家饒了我。我聽您的,全聽您的還不行麼。”;
他嘴上告饒,心裡卻暗自打冷戰:這事要是將來鬧大了,嚴鵠那混蛋怕不拿刀剁了我?我可得加小心點,陸大都督啊,你這純粹是拿我當mt用,太讓我拉仇恨了。月蓉哎,你不知道為夫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啊。
陸炳長笑兩聲:“賢侄這般識趣,陸某心中甚慰。時候不早了,有你這份供狀,陸某擔保鄭國器必死。你也趕緊回府去。府中閣老、小閣老見了你,少不得還有一番風雨呢。”
嚴鴻拱手道:“多謝世伯關照。”轉身出門。
等到嚴鴻的背影消失之後,陸炳卻是嘆了口氣道:“嚴鴻啊嚴鴻,若不是你小子成親太早,老夫何必行此下策?哎,也夠難為你了。若是蘭貞知道這個事,只怕你也得仔細自個兒這身骨頭,不要被她拆了。”
等嚴鴻回到府中時,天已近四更。但嚴嵩父子不顧白天勾心鬥角了一整天,第二天還要早起去繼續勾心鬥角的辛勞,都未就寢,還在書房等他。
嚴鴻屁顛屁顛到了書房,卻見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