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好,一穿上錦衣衛的官服在這裡炫耀,晚娘頓時又想起那個不堪回首的晚上,知道這身官服必然是那晚上的荒唐換來的,想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眼看妻子又是冷麵無情的樣子,嚴鴻只得怏怏脫下官服,吩咐墜兒明天早點把自己叫起來,第一天上任,不可誤了應卯。
只是這一夜,嚴鴻輾轉反側,卻是根本睡不著。一想到自己成了錦衣千戶,跟後世的cia、國土安全域性什麼的比起來,恐怕還是自己更牛一些。這麼越想,越覺得興奮無比,腦子裡無數yy場景翻來覆去,哪還有半點倦意?
胡思亂想,卻越來越jīng神,甚至想到以後自己娶孫月蓉時,要不乾脆就穿這身算了,比那新郎官的衣服還要威風些。;
到了後半夜,嚴鴻實在睡不住,索xìng坐起來,自己摸著黑把衣服穿戴上。心裡想著,等到了衙門,是不是就要奉命巡街,訪查不法?還是把自己外放出去,到地方上去理事?
最好是把自己派到山東,那就可以和孫月蓉趁機提前相聚了。說不定,山東出什麼案子,自己也可趁機給飛虎寨安排功勞,以贖其罪。陸大特務不是答應幫忙麼?
不過,可千萬別把自己派去整理文案,那就要了命了。自個加上嚴鴻,哥倆四十多年的人生記憶疊加在一起,繁體字還認不全呢。
嚴鴻坐在那胡思亂想,不覺間天已泛白。如今不是洪武朝,大臣們不用再在凌晨開始上班,錦衣衛的應卯時間也從正卯延後到了辰時末。
於是嚴鴻叫來墜兒和書童嚴興,端上臉盆毛巾洗個臉。閣老府早起上朝辦事是慣例,廚下向來備了點心,蒸籠裡溫著。看孫少爺起來了,廚房裡送來熱騰騰的鮮肉包子,棗泥烘糕,以及雞湯細面。嚴鴻人逢喜事jīng神爽,風捲殘雲般大吃一通,接過墜兒送來的毛巾擦臉,順帶又在小丫頭手上捏了一把,大笑著走出院門。但見二總管嚴俠,早已穿戴整齊,滿臉堆笑迎著,陪同大少爺、千戶大人一起出府。;
府門外,心腹小總管嚴洛早把馬匹備好。嚴鴻翻身上馬,背後家人嚴峰、嚴復昨兒已奉命跟隨護衛,也上馬提韁。一聲吆喝,三匹馬撒開十二個蹄子,篤篤篤沿著路直奔而去。
嚴鴻一行三人,縱馬直奔大明門西側江米巷的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衙門。正是chūn風得意馬蹄疾,一路上看道旁風光,都是格外親切。等到衙門口時,只見一人多高的黑漆大門上,酒杯大的銅釘鋥光瓦亮,上頭懸著“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的朱漆牌匾。門兩邊不是普通府邸的石獅子,而是象徵威嚴和公正的狴犴神獸。
嚴鴻到門口,翻身下馬,對嚴峰、嚴復道:“到了,你倆自回府去。這錦衣衙門,出不了事的。”
嚴峰道:“公子爺,老太爺有吩咐,我倆須得護您周全。您進衙門去,我哥倆就在這衙門外等著,您有事出門叫我們便是。”
嚴鴻點點頭:“那就多勞了。”兜裡摸出一二兩大小一錠碎銀子,遞給嚴峰:“附近找個茶館酒肆坐坐,別喝醉,可也別太苦著了。”說罷,轉身往衙門大門而去。;
一班身著紅袍的力士和明黃sè飛魚服的校尉,正在臺階上把守。見嚴鴻一身本衛服飾,昂然而來,不敢怠慢。就有一人過來說道:“尊駕是何人?請報上名來。”
嚴鴻微微一笑,將備好的名貼遞了過去。那人雙手接過一看,不敢怠慢,急忙下跪參見本衛千戶長官。又命人過來替嚴鴻把馬帶走,然後引著嚴鴻進入門房,奉上茶點,招待的十分殷勤。
說來錦衣衛內,千戶銜的人不少。尤其在京城之地,所謂千戶滿街走,百戶不如狗,本身連上堂議事的資格都沒有,也沒有自己的官署。衙門內鎮撫、僉事、同知都不知道有多少,誰有閒心給個千戶獻殷勤?
但是嚴鴻這個千戶卻不簡單,身後可站的是堂堂當朝首輔,嚴嵩嚴閣老。另有那訊息靈通的聽說,本衛的陸大都督對於這嚴鴻嚴千戶可是青眼有加,要不是知道這位爺早已娶妻,真要懷疑陸大都督是不是要招他為婿了。所以錦衣衛們伺候他,比伺候一般的鎮撫、同知還要盡心,也就不足為怪。;
嚴鴻卻是初次前來,全然不懂規矩,也不敢拿大。再加上他在後世做銷售多了,見人面帶三分笑,不去擺那虛張聲勢的架子。因此喝了口茶,客氣地問道:“這位兄臺,小弟第一天上任,實在是不怎麼懂規矩。請問尊姓大名,可否告訴小弟,一會在哪點卯啊?”
那位錦衣官急忙打拱道:“千戶長官,您千萬別這麼喊。小的歸鶴齡,乃是嘉靖二十七年廕襲的總旗,在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