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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部分

在不知道。”

嚴鴻聞之,面色肅然道:“如此,你等且去休息。待我再派人搜尋楊軍門下落。”轉向雲初起、張青硯:“雲老兄,青硯,總督標營看樣子是全軍覆沒了,咱們怎麼辦?”

雲初起臉色略微發青,嘆道:“可惜了幾千戰兵啊……既然標營已經完了,當然只好整理陣勢,準備和韃子決戰了。只要守住陣腳,等左右兩路過來,必然得勝。”

嚴鴻道:“正是!傳令麻錦將軍,擺佈陣勢,準備迎敵。多派斥候往北,探聽韃子和標營戰事。叫俞大猷將軍整頓車營,為全軍後盾。其餘隊伍,各守本陣,務必全神貫注,若是韃虜衝至,便奮力死戰!”

命令傳下之後,明軍皆停下步伐,排列陣勢。只看見隊伍中的信燈、火把移動。嚴鴻端坐馬上,沉默不語,等待著下一刻這大戰的爆發。此時嚴鴻實在是平生以來,一次統率最多的正規軍,與強敵展開野戰。

等了兩頓飯功夫,卻不見預想中大隊蒙古騎兵從正面蜂擁而來,反而又有麻錦的手下來報:“稟欽差。楊軍門……楊軍門回來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棄之無用

嚴鴻聞報楊順回來了,不禁一驚,這老小子這麼大命啊,標營崩潰了,他倒回來了。但面上功夫不得不做,趕緊道:“請來,請來!”不多時,卻看十多個親兵,將趴在馬背上的楊順攙扶了過來。嚴鴻瞪大眼睛瞅瞅,這位楊大軍門,頭盔已經落了,身上的斗篷也扯下來了,頭髮亂蓬蓬,左邊肩膀上中了一箭,血把衣袍染得黑不黑紅不紅。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沙土,額角上破了個口子,血汙混著塵沙流了半臉的泥,那張臉已經痛得扭曲不像人樣了。這哪裡還是威震宣大的揚大軍門?楊順大約也感覺到嚴鴻在面前,口中低聲道:“欽……差,下官敗陣歸來,還望欽差恕……罪……”話沒說完,痛得一陣抽搐,竟然暈了過去。

嚴鴻皺了皺眉頭,要緊伸手攙扶道:“叔父,叔父您怎麼了?還好吧?”忍著刺鼻的汗臭和血腥味,把臉湊近楊順。卻看楊順翻翻眼珠子,又有氣無力地低聲道:“欽差,賢侄……這次大戰,我整個標營全……全給賠進去了,皇上……和嚴閣老那邊,總該能交賬了吧。”

嚴鴻輕聲道:“叔父您放心,有您這一樁功勞,皇上和我爺爺面前,自有我來轉圜。”楊順這才嘆了口氣,再度暈厥過去。

嚴鴻暗自冷笑一聲,又衝攙扶來的親兵道:“軍門受傷要不要緊?怎麼傷的?”

那楊順的親兵小旗趕緊道:“稟欽差大老爺,總督標營在前面中了埋伏,被韃子包圍。我等兄弟們豁出命去保著軍門突圍,半路上又被韃子截斷。是咱幾個帶著軍門往斜刺裡小路奔走。軍門混亂中受了一箭,墜下馬來,也是我們幾個把軍門保扶上馬的。這箭雖然沒傷著要害。可是入肉不淺,您還是趕緊給軍門醫治下吧。”

嚴鴻點頭道:“甚好。你們先把軍門帶到後面去。來啊,把咱錦衣衛的丹藥給軍門幾顆。”待楊順親兵把楊順攙扶下去後,嚴鴻對張青硯努努嘴:“青硯。你也去看看吧。”

張青硯笑靨如花道:“相公。男女授受不親,我怎好給楊軍門看病?”

嚴鴻道:“什麼話。醫者父母心,這陣前交鋒的要命事情,還講究這許多幹啥?再說楊軍門是我叔父,你是我娘子。差著一輩呢。快去,拿出你的江湖上的療傷秘法,好好幫我照料下楊軍門。只要有一分救,就得用盡十分力氣!”

張青硯與嚴鴻早已將凡事商量完畢,自然點一點頭,徑去照料楊順。嚴鴻又喚來幾個楊順的親兵,詢問前面戰事。這些人卻都是打仗時保護楊順在後面的。連蒙古軍的營地都沒進,都說只聽見一陣呼哨聲,蒙古騎兵便像天降一樣從四面八方撲過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氣的嚴鴻心頭暗罵。你們這些傢伙號稱是宣大第一流精兵,一打就敗,連敵人長什麼樣都說不清楚。這麼比較起來,真還是馬芳、麻錦的兵要管用得多。其實這事兒也不奇怪,楊順的標營儘管從來餉夠糧足,待遇優越,裝備精良。然而楊順素來把他們當做壓箱底的寶貝,單留著誇耀軍威,欺壓軍民,實則和蒙古人一仗都沒打過。這樣的軍隊看著威風,其實實戰狠不下心,玩不了命,一下子給扔到蒙古大軍面前,自然只有挨宰的份了。自古老虎都是打出來的,養只能養出豬來,古今道理皆同。

嚴鴻把楊順親兵轟走之後,獨個兒端坐馬上,左手握住韁繩,右手按住繡春刀的刀柄,靜靜等待下一次交鋒。此刻夜色尚黑,前面只看見錦衣衛和麻錦部下官兵的腦袋和背脊。更遠的地方便糊糊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