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委屈更烈,卻只乖巧的低下頭:“微微姐,如果打我,你就能出氣,心裡就舒服,那就打多幾下吧,靜宜願意!”
譁,好體貼,好有犧牲精神。真是個忠僕。
林微的眼色似乎也已動容,定定的瞧著她,向她揚了揚手,示意她過來。
駱靜宜順從的湊近去,“啪”的一聲響掌又落在她的另一邊面,她撫著臉頰,極力的忍耐著沒有罵人。但陸曉卻分明看到駱靜宜暗中捏緊了的拳頭,微微抬起,卻又鬆開。
林微很淡然的瞧著駱靜宜:“是你讓我打多幾下的。唉,為了達成你的心願,害得人家的手疼死了。皓天,過天吹吹!”
聶皓天“啪”的把書擲開,一轉眼便已坐到床邊,像是早就等待著她的召喚似的,捧起她的手掌賣力的吹:“都說了要用左手。”
“都說了右手力氣比較大!”
“……”陸曉站在一邊兒,看戲看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來老大和大嫂,現在竟然喜歡玩這一口啊!
陸曉再瞧著旁邊站得憤怒的駱靜宜,他心頭沉思:這個女人,明顯不是善類,但聽大生說,這女人,現在是除了老大以外,唯一能獲准接近林微的人。
以他多年來對聶皓天的瞭解,短短几眼便可斷定,駱靜宜在聶皓天的眼裡,絕不是心腹友人的認定。
可是,他卻把駱靜宜任性的留在林微的身邊?
駱靜宜回身從陸曉的身邊步過,在他的凌厲目光下,她低著頭不敢看他。
“陸曉……”聶皓天在床邊抬起頭,相視對看的兩個男人,不用言語,便能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他起立,摟住緩緩向他走近的陸曉。好兄弟相擁,堅實的臂膀,再沉重的往事,似乎都在一個擁抱後煙消雲散。
他甚至沒有向從鬼門關裡逃離的陸曉,道一聲“辛苦”,他們早過了客套的年代。
他們一起坐在廳裡抽菸,沉默的空間裡,他們的煙卻抽得很兇。還是陸曉打破沉默:“老大,我老頭子過去犯的錯事,我已備好材料,只等局勢穩定,我便提交材料。他雖然是為了我才踏上歧路,但一切有丁有卯,我想,把事情及早了結,老頭子反而心裡安穩。”
聶皓天自然明白,陸曉所說的是陸廳長在當權期間,與張部長狼狽為奸的事情。
但他是陸曉的父親,又是為了陸曉的前程受到要挾。但多年來,違法所得與一些主動貪贓的官僚相比,他並不張揚,而且在位期間,也大辦實事,如果不是陸曉主動向聶皓天和藍部長坦白,基於他與陸曉的關係,上面還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今……聶皓天擠熄了煙,抬眼瞥著他:“你啊,這麼多年做事,有哪一次是循規蹈矩的?對付自己的老子,倒是正兒八經的。”
“老大。”
“我和藍部長談過了,陸廳的官位是保不住了的。提前退休,安享晚年吧!”
“老大,這……”
“你當年還沒入軍籍,卻開槍殺人,也是為了救我。陸廳長雖然有錯,但手上沒人命,也未引起國家損失。這種事情,你比我還要懂。”
“是,謝謝老大!”陸曉心裡一隻石頭落了地,和聶皓天更加聊得輕鬆:“我說,那個駱靜宜是怎麼一回事?”
聶皓天冷笑:“也就這麼回事。”
“聽說你對這8年印象不深,但是,駱剛的大女兒駱曉婷謀殺林微未遂,當年是你和我把她投進了監獄,這事兒,你也沒有印象?”
“檔案有。”聶皓天清冷的臉色,微起一絲怔忡:“曉子,我真的……很愛微微嗎?”
“哈,你愛她,比愛我多了一個銀河系。”
“噢,那確實很愛。”他開懷的笑,有點自嘲:“想不到今時今日,我要別人來告訴我,我到底有多愛我的女人。唉,真希望明天就能徹底的醒來。”
“徹底醒來?”陸曉皺眉不語:如果徹底的醒來,那麼你要如何面對,自己連累小臻身首異處的痛苦?
陸曉岔開話題:“為什麼一定要駱靜宜留下來陪林微?”
“因為微微恨她。”
“哦?”
“世界上,能讓一個人精神抖擻的活下去的,除了愛,還有仇恨。”
“……”
他不知道陸曉能不能懂,但是他明白自己這一步無奈的棋子下得有多麼的讓人意外。
微微自醒來後,激烈時尋死,心灰時等死,除了望著他時偶有片刻的疑惑失神之外,基本就是一個不停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