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寬鬆的軍衣領子下,而溼而薄的衣裳下,是那浮凸分明的身板子。
感覺到趙春孟那焦渴痴迷的眼神,林微有一絲不悅。她從前芳心未許,只感覺天下男人的眼神兒都一樣,不過就是男人看女人。
現在她卻明白,男人看女人,處處不一樣。
聶皓天要是用這種眼光看她,她會害羞欣喜小鹿亂撞,但被趙春孟這樣看著,她的心就很不好受。
這種充滿愛。欲的目光,一定不是隻源於簡單的疼愛。就比如大師兄,那麼疼她,卻絕絕不會直勾勾的偷看她洗澡。
這不是疼,不是愛,是色!
她這樣斷定,心中的怒意就更濃:“特種兵團就駐紮在500米外,你居然敢來這裡?”
“我可以理解為你擔心我嗎?小微。”趙春孟悠悠嘆氣,心中不可謂不遺憾不嘆息。
曾經與她相處的短短時月,她簡單清純而無害,讓他放開心懷傾心相處,但今日,這個女人對他卻起了如此濃重的戒備之心。
“你那同伴,我能對她怎麼樣呢?”
“她沒事?”
“沒事。她只是暈倒了,過一會兒自然就會醒來。我,不可能會捨得對付你的親人。”
“是嗎?那聶皓天呢?”林微如利刀一樣的眼睛凝視著他,想要看穿他有沒有說謊:“上次在5號橋的暗殺行動,你殺死的差點是我,趙春孟。”
“呵呵……”他聳聳肩,夕陽下這男人沐浴霞光走近的身影,本是能顛倒眾生的身影,但可惜,他在她的心裡已經不可能替代那個人。
“我真後悔,把你自己一個人留下來。”他的嗓音暗啞,眼睛像染上一層淡灰色迷迷濛濛:“小微,不要相信聶皓天。他捉你來當兵,把你安置在身邊,只是為了……”
“噶噶……”林中突然飛鳥四起,腳步聲人聲擾攘,葉春孟急急回頭,卻也臨危不亂,竄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耳邊道:“小微,保重!記住,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話未說完,他已逆著溪流而上,傾刻到達林中腹地。樹林裡,戰士們飛奔而來。
鄭春花走在前面,一把抱住呆愣的林微:“你丫的,幸好本姑娘來得快。不然,你要是被強了,聶首長得把我丟到河裡喂鹹魚。”
“鹹魚還用喂?是你變鹹魚吧?”
“對吶,首長會殺了我。喂,小心肝,孤男寡女,共處一溪,你有沒有損失?”
鄭春花想她游泳被偷窺,肯定心裡不痛快,想著法子哄她高興。但林微無心和她調笑,緊張的望向樹林深處的方向。
趙春孟顯是有備而來,他竟在近200兵士的圍困中,奔逃到山頂,但見高空,油綠色的滑翔傘從她們的頭頂掠過,消失在蔥綠青翠的熱帶森林的遠處。
油綠色的滑翔傘在空中瞬息就滅,卻在林微的心裡畫下一道陰暗之色。滑翔傘上畫了一一隻巨大而兇猛的紅色老鷹的圖案,就是第一天,他和她初見時那一隻兇隼。
那一天,她如往常般去m縣後山呆坐。後山的草坡是她最愛去的地方,從這裡往下看,是鄰近鄉村的廣闊菜田,綠油油的一片一片,間中點綴幾朵油菜花。
但那天無緣無故的出現一隻老鷹,從半空中向她沒頭沒腦的撲下來,雄鷹當空飛,追得她氣喘不已,眼見便能衝到側邊樹林,卻被石頭絆了一跤,雄鷹撲下來,在她肩膀處啄了一口,痛得她差點歇氣。
然後便是趙春蜢扛了支獵槍出來……
好老套的故事,但卻讓她的良心不安。好歹他曾經幫她殺鷹,好歹她和他相伴的短暫日子裡,他對她坦坦蕩蕩。
除了隱瞞了他是gd的首腦,但當時他和她單純相交,即使他坦承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會知道gd組織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從前簡單的心境已難復再。而他今天,冒險前來,當然並不是為了偷看她洗澡。她的美色,還不至於誘人到這般田地。
他是來告訴自己:不要相信聶皓天的嗎?
可是,聶皓天為什麼不能相信?
在林微看來:聶皓天雖然對外人總是冷冷冰冰,對她又太過熱熱辣辣,但即使不和他相愛,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個挺正氣凜然的軍人。
而趙春孟冒死前來,只為勸她對聶皓天起戒心?但是,她又怎麼會不相信自己愛著的人,而去相信一個壞事做盡的黑幫首領呢?
當初她與趙春孟相識,他是幫她一起趕走野鷹,然後志趣相投,實沒有達到報恩的程度。而且即使是報恩,她當初也曾在聶皓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