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功成萬骨皆枯。並不是你想獨善其身,就能安享太平的。”聶皓天擁著林微,但看冬陽灑在這百里黃沙,揚起的沙塵像金黃色的飛雨,他把她的圍巾往她的嘴邊捂得更緊,微皺起眉頭。
她本不用承受這種辛苦,行軍打仗,不說人心奸險,單單就是環境,便是對人類艱難的考驗。
但她卻傻傻的跟了過來。昨夜一戰,她的利落身手,比4年前當兵時更勝一籌,膽子也大了不少,伴著他從窗邊躍進去時,持槍掃射的姿態,勇敢而又敏捷。
她終是成長了起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他沒能陪著她的時候。
她在他的身邊,讓他本能的多了掣肘和擔憂,但也因著有她在,他嗜血的心也變得溫柔。因此,才下了命令:對新*兵團計程車兵,只傷不殺!
不是想樹立仁義之師的威名,而只是為了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冷血兇殘的黑暗面。
“想不到沙漠的落日景色也會這麼的美。”林微偎在他的懷裡,雖是冬日,但刺眼的陽光灑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地帶,如在大地上鋪開的一張巨大的黃金做的毯子,極炫目而奢華的美麗。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她側著臉看他,他淡笑,俯身親她那圍巾唯一露出來的眼角的面板:“我從不會迷路,我會帶你回去!”
“嗯,我知道。”她又再靜靜的偎著他,看著萬里赤紫煙塵。趙天天離開探路,還沒回來。她不忍回顧,這一天下來,他們的連番惡戰。
大部隊化整為零後,相繼按原定計劃離開新疆。這時的獵狼尖兵,只怕早就出疆,迴歸主要城市。只是他們的領袖聶皓天和趙天天卻意外的在半途遭遇截擊。
就連聶皓天也沒有預想到,他們的行蹤竟然被新*軍團掌握,先是不明暴恐分子的追擊,再是新*軍團的伏擊,他們這一日,逃得相當的狼狽而匆忙,如果不是因為三人的身手了得,而又智計頻生,只怕早就落入虎口。
而由於躲避追擊,他們偏離了原先定好的接頭地點,沒有上車,還被逼退到這片沙漠的邊緣。
她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裡,前方沙塵飛揚,但身後依靠卻堅實。她的身子向後頂了頂,又頂了頂,這是她喜歡的撒嬌的方式。搖晃著身子,在他的懷抱裡磨來磨去的折磨他的耐性。
人生看似很長,但其實我們不知會在哪一個時刻便莫名其妙的永別。這漫天黃沙之下,也不知掩埋了多少的屍體。
這一次,她慶幸自己任性的跟了過來。此時,仍能在他的懷裡,是她人生抉擇中最正確的一次。
“微微,有沒有後悔,陪著我來這兒受苦?”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微笑:“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想陪著你的。”
“微微……”他的聲音似乎哽了哽,他的唇瓣便從圍巾外鑽了進來,領口處沾上的黃沙,她迴轉臉靜靜的凝視著他。
生死只在一線間,但她給予的快樂和溫柔卻真實的充斥著他人生全部的歲月,豐滿著他嗜血冷酷的心胸。
“微……”他以大衣包起她的身體,避到側邊一個土堆之後,與她一起面對這落日下的漫天黃沙,看落日從西方爆出萬丈流霞。
遠處夕陽灑到頭頂,她全身被罩在這層金光中。
微微,謝謝你!這一刻,仍在我的身邊。
趙天天回到這裡,還隔幾步看著相擁親吻的兩人。
隔著一個一人高的土堆,男人身上衣物整齊,寬大衣披垂下來,遮住了他懷抱裡的女人身子,兩個人的影子卻因纏綿而疊成了一個。
趙天天的臉紅了一陣又一陣,但卻不想移開眼睛。就這麼心懷鬼胎的觀賞著他們的親近。
女人服軟,嬌嬌的喘著氣:“皓天,水,我要水……”那聲兒,像在這沙漠裡開出的滴水的玫瑰,勾得人頭皮痠麻。
聶皓天把她倦極的身子摟了回來,遞了水壺給她喝水。看著她紅紅的臉蛋兒漸轉平靜,他寵溺的撫她的臉,把圍巾再給她圍好,整理好她身上的衣物。
趙天天躲在後面,可憐的是做壞事的兩隻不尷尬,卻尷尬了他這個偷看的。
碰上聶皓天和林微親密,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從前,他一向都心無旁鶩,只這次,他看得興趣盎然,這難道是受了劉小晶那丫頭的影響?
上次她死扯著他觀賞陸曉襲擊彩雲姑娘的盛況,難道就是那一次她把自己帶壞了?
“劉小晶?”這念頭忽閃而過,他突然清醒,心間恐懼,從土堆後衝了出來:“老大,快逃。”
聶皓天抬頭,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