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額角順滑而下,他的眉眼笑得好看:“其實,我也挺帥的,對吧。”
“嗯。”
“如果沒有聶皓天,你會不會愛上我?”
“不會……有如果。”
“你對我這麼絕情,他知道嗎?”他摟緊了她,與她轉身挨近窗欞側邊。窗外的黑暗已被電筒的光亮閃沒。
屋外傳來端嚴威喝:“林微,你蓄意謀殺趙長虎,你跑不了啦,投降吧!”
狂訊的抹了一下眼睛,室外重兵圍堵,而屋內這短几短凳,他們只有兩支手槍,要生還出去,幾乎不可能。
她用肘子輕輕的捅了捅他的腰:“你走吧,徐展權要殺的人是我。”
“不可能。”他粗喘著氣:“我們還有利用價值。”
“已經沒有了。”林微絕望的挨著牆壁:“從前,我是能威脅並左右聶皓天的一個棋子,但現在,徐展權有了小臻。他不再需要我們了,狂訊。”
“不會的。”狂訊盯著前方,深吸一口氣,向窗外亂擊了一槍。他舉著槍把:“我不會丟下你。”
“你先走,幫我救小臻。”她的眸子裡密密麻麻的水霧,霧氣森森裡,他在她的瞳仁裡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她摸著他額頭的新傷:“那時候,我和你、和小臻一起去紐約,是真心的,想要三個人一起,過一輩子。”
“微微……”他壓不住心中的悔恨。
那時候,他唯一可以與她一起,一輩子的那時候!
全昆壓下身邊正繼續要向裡面投手雷的人:“裡面還有一個人,我們還需要他。”
“可是,徐爺說的是格殺。”
“徐爺的意思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格殺。現在是萬不得已嗎?”全昆向屋內再次發出警告:“我們此次只要林微,其他人等與此無關,請自動出列,棄械投降。”
脆弱的木門拉開,全軍舉高槍支戒備,她單薄的身子被月光拉出很長的影子,她轉過身子舉高雙手,那麼美麗的一張臉蒼白:“我投降!”
聶皓天拿著報告出門,既然徐展權狗急跳牆,敢公然襲擊他的家,那他就得要抓住他的把柄,把這事情做得要多大有多大。
連夜做好的材料,在拂曉前整裝待發。北郊的天空騰起一處極不尋常的火光,他眉心緊急,問梁大生:“那個方向,有什麼?”
“那一處,應該就是東郊樹林,挺荒涼的,居然也會半夜失火?”
“嗯。”他沉吟片刻,才踏上車子,手機響起。他接起,非常“平和”的與徐展權話家常:“徐部長好,這大清早的,想找聶某人喝早茶?”
“呵呵,哪能呢,現在正焦頭爛額呢。”徐展權樂呵呵的,似乎心情還挺歡快的。
聶皓天:“部長心情這麼好,難不成認為,一會兒在路上,能把聶某手上的證據給搶了?難道還認為,力保不失很容易?”
“見笑見笑了。”徐展權笑得開懷極了:“東郊樹林,一間村屋今晨發生大爆炸,藏於其內的一個通輯犯,據說當時在屋中。”
“……”
東郊樹林內,一間依稀可辨得出之前樣子的破村屋,被晨風吹得四零八落。火勢已熄,屋子只餘一個框架。方園幾里,被大火波及的林木都燒成了黑炭。
風吹來焦炭的味兒,聶皓天大步趕上,這燃燒後的煉獄,不留一絲生命的氣息。他偉岸的身體在風中顫抖,手扶上側邊的門框,門框卻不堪承受這輕微之力,“轟”的一聲,整間村屋架子轟然倒塌。
這一地殘骸,微微,你可還安好?
大生走過來,肅容道:“老大,現場沒有發現屍體。”
“嗯。”
“這樣看來,238應該是被捕了。”他力不從心的安慰首長:“被捕總比出意外要好啊。你把昨兒的事提告上去,再幫238翻案,也還有迴旋的餘地。”
“沒有餘地。”聶皓天的聲音輕飄飄的響在風中,他從沒在自己的尖兵面前,流露這麼蒼白的脆弱:“捉她的是徐展權,不會有迴旋的餘地。”
徐展權已經不需要微微這顆棋子了,她已失去棋子的價值。因此,徐展權對她不會再有半分的心慈手軟。
“老大,這裡爆炸和我們家裡遇襲,時間相隔這麼近,是不是有關聯?徐展權是不是要利用238,來逼迫你放棄追究遇襲之事?”
“如果他要的只是這個,那就簡單了。”
他閉著眼睛,身子向著側邊晃了晃,大生伸手要扶,他搖搖頭:“讓我靜一靜!”
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