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現場安靜得很,項子翼小心的以手輕輕拔開郝清沐散開的秀髮,把她的秀髮別向兩側耳後,女子微抬眼眸,抿唇微笑,微暗的斗室頓然滿堂生輝。
亮閃閃,晶晶瑩,有一種美麗叫奪目。
事後陳夢形容:表嫂,你當時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
滿堂的寂靜,太子爺第一次公開承認的女朋友,還是在項家眾多長輩面前。不過,小倆口在項老太爺的壽辰上,卻躲在這麼個又黑又窄的板間房,兩人身後還立著個目瞪口呆的聶皓天,這情境真是詭異得不得了。
屋子裡的人個個位高權重,畢竟都是見慣大世面的,美人嘛,見慣不怪,所以對郝清沐的驚豔也就那麼一剎那,真正讓人驚訝的卻是聶皓天的失態。
自郝清沐站在光明中起,一向沉著冷靜的聶皓天先是目瞪口呆、臉如死灰,伸出半隻手掌卻在半空中籟簌的抖。項子翼似乎想要迅速離開現場,還沒介紹女子的名字,便拖著她要離開。
她的腳步才剛要踏出瓦屋,剛才還定定的表演呆滯的聶皓天就突然向前撲。他的身子剛撲到,項子翼也迅速擋在郝清沐的身前。
但項子翼的身手怎麼可能比得上聶皓天。而且聶皓天用的是拼命的招式,對項子翼的遮擋完全無視,直來直去的一掌擊中項子翼的肩膀,再向外一扯,項子翼被甩向後,他已整個人向郝清沐撲上。
他真的是“撲”,沒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兩手張開,一瞬間便抓緊她的肩,用力一圍,她整個被他摟抱在懷。那麼疾風急雨一般的攻勢,他死死的摟緊了她的身子,胳膊的力度像能把她揉碎,但在摟上她的那一刻,他的聲音卻溫柔得不似是真的:“微微,微微,我的微微!”
他那般深情而溫柔的喚她,纏著她身子的力度不減,手指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撫,那麼的珍惜,像抱著他生命裡的珍寶。
偉岸堅強的男人,把頭低低的偎在她的肩膊,輕柔、酸澀的:“微微,微微,微微……”
他細細的喃著這重複的音節,似是他的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字,又似是這唯一的重複的字裡,便是他千千萬萬種不同的情緒、相同的思念。
微微,微微?
一聲聲,低沉的嗓子,沉痛的嗚咽。
他在她墜下懸崖的那麼多個日夜,都不曾痛哭在人前,只因當那類似絕望的哭號在他的身邊響起,他就會以為,心裡的那個人,她走了,永恆的和他訣別。
他不敢哭,不敢承認這慘痛的事實。
這個夜,他抱著懷裡的女人,在這些德高望重的軍委常委班子領導的面前,他突然像爆開的蠶豆一般,肆無忌憚的咧開嗓子,像個孩子一般放聲痛哭:“微微,微微……”
他揉著她的肩,又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這張臉從沒有過的豔麗,不像記憶中她的清秀俏麗,而是濃烈的豔到極致的美。
可是,這有什麼要緊的呢?你回來了,就在我的懷裡!
帶著特種兵剛剛趕到的陸曉,望著這一幕,眼圈兒紅了,不由自主的跟著老大抹鼻子。
林微,238!
“聶司令,你是缺母愛還是缺心眼?”被聶皓天情意綿綿的失態震驚到的郝清沐終於在呆滯在回過神來,她清悅的聲音帶著嘲弄:“你扒我也沒用,老孃我今天不餵奶!”
人群裡有人“噓”的一聲輕喘氣,這女子,夠狂妄。可知現今在場的已是國家的半壁河山,她居然當著這麼多尊貴的高官的面,嘲弄軍中升職比直升機還快的聶皓天。
不過,她不是太子爺的女朋友嗎?聶皓天卻抱著她死勁不放手,是怎麼一回事?
項老大的臉色已經非常的不好看,冷“哼”了一聲:“子翼,皓天,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項子翼此時回過神來,也不答話,直接一手便要去抓郝清沐的右手,但還偎在她肩膊上的聶皓天,背後卻像長了眼睛一般,仍舊摟著她的身體,腳卻向外移,幾步之間,便越過門檻,摟著她的腰一扭身,兩個人已閃到側邊的花壇,然後揚長而去。
“聶皓天,給我回來。”項子翼追出門,才邁出幾步,陸曉便大刺刺的站在面前,畢恭畢敬的微躬身:“項總經理,追捕疑犯這種事,是我們特種兵團的使命。請相信聶副司令,他一定能平安歸來。”
“呸,我管他平不平安?”項子翼瞪著他,恨不得把擋路的陸曉給撕了。
項總經理?平時他們總叫他“太子爺”“項爺”,甚至是親密的“五哥”,但今天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