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測、廣闊無邊的海洋,你認為,微微還能活著嗎?”
“可是,只有相信微微還活著,他才有理由再活下去啊。彩雲,和敏姨說:即使屍體是林微的,也絕不要告訴老大真相。”
“難道,就讓他活在自己給自己編造的謊言裡嗎?”彩雲痛苦的閉上眼睛,為自己的閨蜜,更為那個看似剛強實則卻軟弱的男人。
聶皓天把窗簾拉上,開了罩燈,手提電腦螢幕藍色的亮光映著他清俊的臉。他慣常的在鍵盤上敲打:“微微,今天,陸曉那小子又做了件四海皆知的風流事。開著軍車、穿著軍裝帶著女人去四季酒店開房。唉,他的糟事兒多,你也不會奇怪了。不過,女主角是誰,你猜猜?”
藍色的字型,靜靜的躺在電腦一個普通的微搏帳號。4年來,這個帳號,除了他之外,無人瀏覽,更無人回應。
聶皓天望著冰冷的螢幕卻滿目深情,想了想,又敲出一行字:給你機會猜一晚,明天我告訴你答案。親愛的,晚安!
指間的鍵盤跳躍,一行一行的字句安靜的存放在網路的虛空角落,無人問詢。他道了1460次晚安,卻無法迎來一聲問候。
他關了燈,走進衛生間洗漱,電腦藍色畫面的微光漸漸熄滅,黑暗悄然無聲的侵襲了每一個角落。
窗外的夜色滲進,依稀可見床上大紅的枕被整齊。他浴後躺在床上,以手撫摸著絲滑的棉被:“其實你是不是還生氣?你不喜歡紅色,嫌棄它俗氣,可是我卻就偏偏要大紅特紅的添喜氣。嗯,我是固執了點,床上用品,本來就應該老婆來挑。你回來,我明天陪你挑新的,好不好?”
無聲的夜,無言的訴說……
傍晚,聶皓天才出軍委,便被項子翼截在門口,一把將聶皓天扯上車,項子翼急匆匆的便開動了車子。
聶皓天淡定以待:“什麼事讓我們太子爺急成這樣?連司機也不帶。”
“虎爺病了3天,這軍委、常委上上下下,說得出名字的,排不上號的,都去探望了。你既是軍中高官,又是他的親外孫,卻一次都沒到過,這像話嗎?”
“醫院的門檻不是都被探視的人踩爛了嗎?還差我一個?”
“虎爺病這一場,他最想見的人誰?你不會不知道。”項子翼嘆氣,正容望他:“夠了,用4年時間去懷念一個女人,到此為止吧!虎爺當年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要怪他,難道還能怪一輩子?”
“我沒怪過他。”紅綠燈前,聶皓天突然開啟車門下車,向著太子項微招了招手,從穿稜的車流中絕塵而去。
項子翼望著在車流中插著口袋離開的背影,搖頭:“林微啊林微,我現在也很好奇,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一個冷靜理智的人,愚蠢的懷念至此?只可惜,我未曾認識你。”
聶皓天這個在新婚前夜突然遇難的特種兵女友,對於項子翼這一眾在軍委大院、宿舍小區長大的紅幾代來說,林微是他們當中挺神奇的存在。
但此前,聶皓天未曾把林微介紹給發小們認識,而當她遇難後,她的檔案便被當成絕密,被聶皓天長久的封存起來。
一個已死的失蹤女兵,因著聶皓天對她固執的思念而成為一個神奇的名字。但這名字又僅僅只是名字而已,她存在和消失的最根本意義,便是使一個強大的聶皓天成長為一個偉大的聶皓天。
在林微消失之後,聶皓天對權勢的渴求,達到了讓人吃驚的程度。失去至愛的聶皓天,似乎還是那一個聶皓天,沉靜穩重,內斂傲冷。但是他卻在短短4年間,晉升為少將,成為軍中最年輕的集團軍副司令官,並進入軍委的候選班子。
作為聶皓天的發小,作為一個熟知軍政兩界遊戲規則的太子爺,項子翼明白聶皓天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這個圈子,正更緊的握緊了未來軍界話語權。
項子翼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把車在一處停車場停下。鑑於現正是下班車流的高峰期,司機不在,他決定下車走走。繞過車水馬路的后街,正是一處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建築群,牆邊一束紅色的果子向外垂墜,他佇足細看,不知何故,突然萌發一絲浪漫念頭: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後頸傳來劇烈疼痛,他茫然回頭,只看清一抹紅影,身子便搖搖後墜,失卻意識的那一刻,他聞到淺而芬芳的花香,聽得她淡淡的笑:太子爺好文彩啊!
項子翼醒來,後頸部處,似乎被搽上了一種藥膏,清清涼涼的花香味兒,讓他不再感覺到疼痛。
他雙手被綁在後,眼睛被